設身處地,乾元帝覺得如有一日她能為了得到他的正妻之位而苦心經營,夜裡睡下都得捂著嘴偷樂。
緊緊攥著的拳頭鬆弛下來,舒朗地邁步等她更衣一起用飯。
暖熱鍋子正好驅了雨後的潮冷,對坐吃飽,下晌午一個側居屏風裡默默學著打理內廷的帳目,另一個在屏風外正襟危坐處理政事。
再一打眼,天色泛起濃黑,又要上燈了。
崔雪朝杵在地上見外頭那人坐得八風不動,憑自己本事留宿的人哪有那麼容易送走。
幸虧他是君子,至多是偷偷摸摸地把她腕上的五色繩與他的對調。
阿屏請示晚間的安置,崔雪朝只說照著昨日就好,早早歇下,簾帳外隱約有窸窣的聲響,她疑惑地撐起上身喊了一聲陛下?
長榻處傳來他沙啞的聲線,說沒事。
再沒聽到之前的動靜,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帶著困惑入睡,翌日晨起長榻已經灑掃成原來模樣,節後上朝,天不亮乾元帝便起身離開。
阿屏整理過寢居床褥,抱著換下來的物什納悶道:「姑娘那件絳色的肚兜怎麼找不見了?」
第24章 你說朕的皇后善妒?
小小的紅艷艷的一角落在眼前地上,伺候的宮人渾然不知漏了東西,袁望閃電似探臂而出,寬大粗糙的手攥著那又滑又軟的緞料。
他威嚴地倚靠在軟枕上,威嚴地讓內侍退下,威嚴地左右看看確認無人,把水緞肚兜舉到臉跟前。
一面唾棄自己此舉下流上不得台面,一面又悄悄辯解,此時包裹著她的那方床榻本該有自己的一半,現在自己躺在又冷又硬的榻上睡得後背發涼,收點好處不過是一換一的公平交易。
又或者是她明知自己在外榻上一夜淒涼,刻意吩咐宮人手腳疏漏,留下這點軟紅物安慰他的可憐?這點小心思,狐媚得剛剛到心坎上!當然她肯定不會承認,他都懂,外人面前皇后得有淑女風範!
絳色的肚兜貼身沾染她馥郁的香氣,袁望抻著脖子往菱紗帳內看看,瞧見婀娜峰姿起伏朦朧,生怕自己掌心的老繭勾得金貴的命根起了線頭,想收回懷中,遲疑下,蓋在自己臉上,深而重地嗅了好幾下。
想像這不是一方緞,是她的魅軀,仿佛伏在自己的腰上,兜軟兩捧驚險地挨著蹭著他的鼻尖,按捺不住地喘口粗氣。
一不留神,聲響驚動帳子裡的人。
「陛下?」
且嬌且柔的一聲輕喚,袁望扯了輕被擋住,肚兜落在掌心,端莊地疊了又疊,好好地收在衣領裡頭。
「我沒事。」
前半夜依依望著帷帳上的一點影子發愣,後半夜只睡了三個時辰,醒來時精神煥發。
壓著腳步聲靠近,簾帳內昏睡的人不像平日看著那麼端莊,睡覺時還喜歡蹬被子,不去看細膩白皙的腳踝,他給重新蓋好,吩咐宮人讓她睡足。
回宮更衣,上朝問話。
心不在焉地聽聽,淮北的災民安撫得差不多了,新一茬的稻種也種上,各地都安分,全是些雞零狗碎的不緊要。
政事議完,問還有別的事兒嗎,沒有就散朝。
這時御史台的正職寧大人秉著笏板越眾而出,乾元帝讓他有事就說。
寧大人好鋼牙,一張嘴就往乾元帝心頭上咬。
他要參人,參本朝新封不足一月的皇后娘娘,說皇后娘娘少有婦德,不尊父訓,竟敢做出悖逆人倫之舉,領著禁軍侍衛趁崔家宗祭,威逼親生父親為崔氏亡了的夫人守鰥!
「陛下!此乃婦人七出之四——妒性作祟!有此等品行之人為大乾開朝皇后,實在荒唐!幸而大婚之儀與冊封典儀不曾舉辦,陛下還請您三思!」
想了大半夜成婚真晚的乾元帝笑了,「朕三思?寧大人希望朕如何思量?」
寧大人:「妒為婦人大忌,崔氏長女本就身存穢往,又犯下此等惡行,不配為後!還請陛下收回旨意,從本次大選秀女中重新擇後!」
「寧大人所言甚是有理,還請陛下三思。」
有附和臣僚立時站隊進言。
自然,也有與寧大人意見相左的。
禮部侍郎凜然道:「回陛下,娘娘所行發至孝道,躬憫憐弱,治下寬嚴並濟,既有賢德之風,又以身為則肅清門下不正之氣。臣以為娘娘所行宜得嘉賞!」
「臣附議!」
寧大人梗著脖子又道:「今日能逼著親父守鰥,來日御臨後廷,必有獨占雨露之風。一國之母如何能由一個善妒的女子來當?荒謬!」=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7_b/bjZ1u.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