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一臉驕傲,江清淮卻只聽見話本兩字,疑心病立刻上來,盯著張陽德看:「寫話本?」
張陽德不解,但也大概感覺到江清淮情緒不對,有點不確定地點了點頭:「是啊。」
「寫的什麼話本?和那家書坊合作?筆名是什麼你知道嗎?」
奪命三連問,讓張陽德愣在原地。
江清淮看他指望不上,直接道:「找個時間帶她來見我。」
「陛下!」這下張陽德懂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陛下,求您放過小女吧,她今年也不過十六啊。」
江清淮眼皮直跳:「你想什麼呢,朕只是對她更感興趣,想見上一面而已。」
不過才十六,大概不是唸藍顏的作者吧……
畢竟唸藍顏的原著,筆力不像是個孩子,但是……這也說不準。
古代不是三歲能作詩的都一大片?
江清淮越想越不確定,但看張陽德這麼抗拒,也不好再打擊人家,只能表示不想來算了。
這皇帝當的……
江清淮也很無語。
他正安慰張陽德,又有人來通傳說劉澤清來求見。
這倒是很稀奇,畢竟一般都是江清淮主動找他,難得聽見他主動求見。
正巧江清淮被張陽德纏得無語,當即大手一揮,准見。
只是等他趕到從華殿。
卻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劉澤清鼻青臉腫,哭哭啼啼。
而他的旁邊站著個清瘦的少年,一張標準的娃娃臉,趁著一雙大眼睛,可愛極了。
但這少年面無表情地站著,藏在袖中那攥緊的拳頭,卻滴滴答答流著血。
小福子一進從華殿就看到地板上的鮮血,急得眼皮直跳,罵旁邊隨侍的小太監:「還不快把這些東西收拾了,髒了陛下的眼。」
江清淮擺擺手表示無妨,看向劉澤清:「這是怎麼回事?」
「表哥,你可算來了!」
劉澤清哭喪著臉:「你可以一定為我主持公道啊。」
「我今日在鐵礦那邊監工,這混小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給我套上麻袋,拖到沒人地方,狠狠揍了我一頓。揍完又要我帶他來見您。」
「還不許我耍花招……」
「我一人難敵,只能暫且把他帶來,表哥,你快讓御林軍把他拿下啊!」
江清淮眼皮子跳了跳。
看向那娃娃臉少年的目光帶了幾分敬意:「你想見朕?」
那少年終於有了反應:「是。」
「想來見朕的法子多的是,你為何非要揍澤清一頓?」
少年聳聳肩:「順手。」
江清淮:……
劉澤清:「表哥!!!」
「好了好了。」江清淮安撫他:「朕一定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好歹劉澤清也是朝廷命官,最近又被江清淮派去督察鐵礦開採一事。
聽司馬鶴和齊時村說,他對工作十分上心。
平白被人打了,江清淮怎麼也得關心一下。
「那就罰你受五十大板,去大理寺監牢蹲一個月。再賠償澤清精神損失費一百兩。」
「精神損失?」劉澤清嘀咕了一遍這詞,眼前一亮:「對!精神損失,我有很嚴重的精神損失!!!」
那少年卻無所謂,只點了點頭。
而後跪在地上,向江清淮陳情:「我做了一把好劍。」
「好賤?」劉澤清瞪起雙眼。
「好劍!」江清淮卻站起身來,「在哪裡?」
那少年抬起拳頭,將血淋淋的掌心攤開,裡面正插著一片斷刃。
他面不改色地將那斷刃拔出,在自己身上擦乾擦淨,才遞給小福子:「我只能帶進來這點。」
小福子不太敢接,下意識看向江清淮,江清淮也站起身:「快傳太醫,傳太醫。」
小福子轉身就跑,剩那少年在原地,仍捧著斷刃。
劉澤清的表情也有點一言難盡:「你就不能藏在別的地方嗎?」
少年看一眼劉澤清,並不回話,而是將斷刃遞給另一位隨侍小太監。
那太監也是個膽小的,顫顫巍巍看向江清淮:「陛下?」
「拿上來吧。」
江清淮站起身,從系統商店買了一點止血的藥,又遞給小太監:「把這藥先給他敷上。」
「表哥!」
劉澤清卻有點委屈:「我也一身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