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姝不曉得這畫是誰作的,可瞧裴珉將畫掛在那般顯眼的地方,應當是愛極了。
左側靠窗的地方擺放著張香幾,此刻屋內燃著香,窗戶沒有關嚴,半開著,裡面有一架紫檀木策馬越野屏風,屏風後面是張小榻。右側便是裴珉辦公的地方,只一張簡單的書案。
其餘地方都擺放著棚架,放著許多的書卷。
當她走進來時,裴珉只瞧了眼,將書案上的東西合上,放置在一側書的最底層,不讓旁人去瞧。
「你來做何?」他未曾抬頭,也叫人看不清他的喜惡。
姜秋姝掛起抹笑,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把湯端了出來,「五郎在外辛苦了,這是我親自命人燉的湯。」
說完又補充道:「妾身未曾動手。」
裴珉端過湯來,原本還未有什麼反應,可當聽完她最後的幾個字,嘴裡的湯也變得沒滋味起來。
自從他說過不許她時常待著廚房搶了廚娘的活兒,她便再沒有為他準備過吃食。
本來國公府五房夫人與廚娘搶活兒干,不成樣子,他實在瞧不下去,才提點一二。
如今再次瞧見她送食來,還以為是她做的。
思緒只一晃而過,裴珉沒想那麼多,正要繼續喝,忽然門口錦瑟抱著一大摞書卷跑了進來,「五郎,這湯里有您不喜食的姜,奴婢瞧著娘子命人放的,曉得您不喜也提醒過娘子了,可娘子沒放在心上。」
裴珉眉頭微蹙,將湯放下,「這般的沒規矩!」
錦瑟以為裴珉是在說姜秋姝,仰起脖子,「娘子即便曉得您喜好,依舊那般做了,許是娘子沒想那麼多,可奴婢瞧見了,不能不管,立刻來稟告您了。」
哪知裴珉視線盯著她,眼光微低,冷光一閃而過,「未停傳喚,誰讓你進來的!」
「您吩咐奴婢曬書啊!」錦瑟被裴珉冰冷的聲音嚇了跳。
門口的小廝也是瞧著她抱著書卷才沒有攔她。
裴珉想起確實說過要將這些書卷給曬曬,他收回了目光,「即便是如此,你身為玉珩院的婢女,當場指摘娘子,這是本分奴婢該做的事兒?」
「奴婢是伺候您的人,自然該以您為重。」錦瑟來玉珩院多年了,從未見過這般嚴肅的五郎。
她是太夫人送來的人,院裡的人都會給她幾分顏面,她自以為在玉珩院過的如魚得水。
可直到姜秋姝嫁過來,她以為五郎妻子會是高門貴女,即便再差也是當世大儒之女,可不過是個父母皆亡,身份低微的孤女。
她雖是奴婢,可簽的是活契,祖父也是秀才出身,比起姜秋姝好好得多!
憑何她能,而她卻是奴婢。
錦瑟忍住不忿,連忙跪了下來,滿臉戚戚,「奴婢知錯了,可奴婢被派來伺候您,太夫人說過了,一切以您為先。奴婢便只顧著您,險些忘了娘子,奴婢知錯了。」
裴珉未理會,只道:「你是太夫人的人,本該給些薄面,既然犯了事兒,自去管事兒面前領罰,日後便在外院。」
錦瑟連忙磕頭謝恩,心中卻是慘然,好不容易接近五郎了些,只怪她沉不住氣。
姜秋姝安靜的聽著,即便是聽見裴珉對錦瑟略輕的處罰,也無旁的異樣。
誰人不曉得裴珉養在太夫人膝下,最為注重孝道。
錦瑟自房間出來,錦繡和關嬤嬤瞧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只覺得暢快不已。
裴珉端起湯又喝了口,「這湯里我並未嘗出生薑的味道?」
姜秋姝笑容清淺,「一粒鹽放入盆中,也不會嘗出鹹味兒,五郎不喜生薑的味兒妾身自然不會特意將生薑舀出來給您嘗。」
是嗎?裴珉看了眼姜秋姝,並未從她臉上看出旁的什麼,也沒必要追究這湯里究竟放沒放生薑。
一些雜事兒辦了,也該將正事兒了,「妾身見房外有塊空地,便自作主張命人種了些花,五郎平日公務繁忙,也可賞賞花,舒緩放鬆。」
裴珉將湯一飲而盡,他向來不喜口腹之慾,今日喝了這湯倒憶起新婚時,她時常送來的東西,味道好似比這湯好些。
「五郎覺得可好?」姜秋姝見他未答,便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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