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已經清醒但身體沒有,男人側過身,閉上眼睛,動作十分嫻熟地摟住身前的人,下巴虛搭在她的發頂,鼻腔還能聞到她髮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兩秒後,身前的小人兒往他懷裡挪動了幾下,並且抱住他的腰身。
宴槨歧喉結稍滾,緩慢地掀開眼皮,低頸看她。
小姑娘半個腦袋枕在他的臂彎里,臉頰距離他衣服面料僅隔著一個拳頭,眉眼舒展放鬆,呼吸綿長而清淺,濃密的睫毛下覆出一層陰影,昨晚被親到紅腫的嘴唇已經消了腫只剩下誘人的紅。
男人將自己的胳膊抽出,看著她腦袋深陷在枕頭裡,形成一個凹槽。
不知不覺,半撐著身子注視了會兒,在旁邊罐罐喵喵的催促聲中才回過神,俯身,在她臉頰上輕緩地吻了下。
時間已經不是很充裕了,但宴槨歧依舊不慌不忙地餵貓,打扮自己,喝咖啡,甚至順便收拾了客廳。
他臨走的時候盛衾才被吃飽上床的罐罐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模糊地視線里,正好出現男人出門前的最後一步,洗自己剛才喝過咖啡弄髒的杯子。
「阿辭?」
宴槨歧聽到動靜,放好杯子後,轉身看向她。
她半張臉陷在枕頭裡,聲音溫吞帶著點早晨起床後獨有的沙啞。
「你要走了嗎?」
他輕嗯了聲,走過去,在她那邊床頭半蹲下身子,揉了揉她稍顯凌亂的髮絲。
「給你叫了吃的。」
盛衾笑盈盈地點了點頭,起身,靠近他脖頸,嗅了嗅。
「宴辭,你好香啊。」
「噴了香水怎麼可能不香?」
男人笑著垂眸,邊低聲解釋,邊貼近她,輕啄了臉頰幾下。
親的她有些癢,抬肩蹭了蹭。
「走了。」
盛衾重新躺回去,淡淡嗯了聲。
宴槨歧起身,彎腰,將自己的臉遞過去漫不經心地說。
「親我下唄。」
她沒說話,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即將要碰到他臉頰的時候,他將臉轉了過來,她來不及思考直直地貼了上去,涼涼的,很柔軟。
盛衾沒著急移開,依舊貼合著,彎唇笑。
他也跟著勾起唇笑,又親了幾下,膩歪到時間來不及,高鵬打電話催才離開。
難得休息日的時候沒進組跟項目,正常休假,盛衾沒急著起床,抱著罐罐玩了會兒手機,直到外賣敲門才起來直接吃午飯。
飯後,盛衾習慣性地想先收拾屋子然後下樓扔垃圾,這是她每次在家必做的事情之一。
環顧一周後,她發現客廳比沒人住的時候還有整潔,昨晚沒仔細看,家里原本空曠的柜子和台面比之前滿很多。
盛衾這個工作一進組就幾個月不著家,外加她也不是一個精緻的人很多物件能不添就不添,能將就用著,絕不買不換。
她看著午後陽光灑進來,照亮客廳的各個角落,沙發,柜子上原本的空曠被填滿,擺著各種咖啡以及其他泡水的瓶瓶罐罐,還有旁邊的咖啡機。她繼續往前走,桌子上,浴室里,衣櫃,臥室,都有他的痕跡。
盛衾想起之前有次除夕夜鄒民過來接她去家里吃飯,說她的屋子像是個精緻的樣板間沒有生活氣息。她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因為對於她來說房子只是一個休息的地方,現在看來,果然有生活氣息的地方才像個家,才是家。
沒什麼可收拾的地方,盛衾拎著垃圾袋準備出門扔一下,開門,迎面走過來一個拎著大包小裹的中年男人。
「您好,請問這是宴總家嗎?」
盛衾愣了幾秒,點頭:「對。」
男人先是將其中一個大袋子遞給她,然後說。
「您把這個垃圾袋給我就行,我等會兒下樓幫您扔。」
盛衾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伸手接過去,並且把另一個大袋子也遞給她,解釋道。
「這些是高秘書讓送過來的。」
「好的。」盛衾接過,太沉了,就順手先放在了地上。
男人點頭恭敬道:「那我先離開了,不打擾您休息。」
盛衾應聲:「好,謝謝啊。」
關上門後,盛衾蹲下身子翻了翻,是些廚房工具調料餐具之類的,還有點蔬菜水果肉,應該是今晚要用的食材。
她全部整理好後,有些困了就又睡了個回籠覺。
醒來後,一看手機,發現宴槨歧給她發了好多消息,她關了靜音沒聽到。
老公:「媳婦兒,你覺得這個好看嗎?」
上面附上衣服或者包包又或者配飾的照片,以此類推,都是這樣的消息,發了將近五十條。
盛衾趕緊回復。
「我剛才睡著了,沒看見你發消息過來,所以沒回。」
「阿辭,你發這些照片做什麼?」
等了會兒對方沒回,盛衾開始研究植物園的具體拍攝手法,看了一圈國內外拍攝植物的紀錄片,逐漸找到一些共同的規律後,開始做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