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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他們其實很少吵架或冷戰,即便有,也大多是他先犯賤或無理取鬧惹她生氣,他雖然脾氣不好,還有點嘴硬,可一旦發現她真的生氣了,向來是滑跪認錯得非常果斷,又沒臉沒皮得很,她是個好脾氣又容易心軟的姑娘,往往因為招架不住而輕易被他哄好。

唯獨有一次,就那麼一次,闕宛舒是過錯較多的那方,偏偏她不知怎的竟倔得不行,死不認錯,衛珣被她氣得肝疼,單方面開始和她冷戰,並發誓在她主動來哄他、向他道歉之前絕不搭理她。

可他等呀等,很快的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別說和他道歉了,她連個表情包都不給他發。

衛珣:「……」

他氣死了,心說這傢伙是忍者嗎?竟然這麼能忍,再這樣下去他估計就是等到世界末日都不見得能等來她主動一次。

她倒是忍得住,可他卻是一點也忍不了了,他現在就想見到她。

思及此,衛珣正準備殺去闕家和忍者講和,卻在拉開門的瞬間,看見闕宛舒聳拉著腦袋站在他房門前,也不曉得已經在這裡站了多久。

見他開門,她驚慌失措地抬起頭來,微紅的眼睛撞入他的視線。

「……」

衛珣也有些措手不及,他還來不及收斂臉上咬牙切齒的表情,只好僵硬著臉沉默地與她對視。

他的五官輪廓偏冷峻,不笑的時候總有種睥睨萬物的傲慢冷漠,按照曹英的話來說,就是看誰都像在看垃圾、要是不小心惹到他就提著火藥把對方給炸了的那種模樣。

衛珣想,他當時的表情估計看起來也是那樣,難怪闕宛舒一見了他就跟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般忐忑惶恐。

她嘴唇緊抿,雙手縮在胸前,十指不安地緊攥著,目光也閃爍不定,一下子抬眼看他,一下子又移開視線,嘴唇也是張了又閉、閉了又張,壓在喉頭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衛珣一見她這表情就猜到她想說什麼,因此也不著急,而是耐心地等著她開口。

這世上有這麼一種人,關心與道歉的話語對著關係尋常的人很容易說出口,可面對真正親近的人卻很難說出來,而闕宛舒恰好就是這種人。

他曾經不明白為何會如此,因為他與她相反,並不在意不熟的人死活,柔軟的一面只會留給喜歡的人們,可後來他逐漸意識到,那些人之所以無法對親近的人說出壓在心底的話,是因為他們太在乎對方的感受,也害怕自己的情感如果表達得不夠到位,反而會讓彼此之間的關係變得更糟。

所以在開口之前,必須得反覆斟酌,再三思量。

即便如此,也還是害怕膽怯。

闕宛舒就是這樣一個表面看似溫和堅韌,其實內心敏感脆弱又總是多想的人,哪怕經過那麼多年,這個本質也依然沒有改變。

衛珣靜靜地看著她,這一瞬間,只覺得多年前那個站在他房門前一臉忐忑地想向他道歉的姑娘,彷佛與此刻在他眼前的人重疊

在一起,一顆心頓時軟和得不行。

於是在她開口之前,他率先說道:「我知道的。」

像是怕她沒聽清楚,他邁開步伐,一步一步走近她,又重複了一次:「我都知道的,闕宛舒。」

你不必開口,我也什麼都明白。

所以哪怕那些道歉的話語現在說不出來,也沒有關係。

第21章 你這不叫了解人……

闕宛舒聞言一愣。

起初她還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直到衛珣幾步走到她面前,又看著她重複了一次:「我都知道的,闕宛舒。」

他的聲音很輕,語氣卻很篤定,清冷低沉的聲線在這朦朧月色下竟顯得分外溫柔。

闕宛舒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有次她和衛珣吵架,正當氣頭上時忍不住對他說了些重話,兩人不歡而散,為此冷戰好幾天。

事後她非常愧疚又懊悔,想要和他道歉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在冷戰的那幾日裡,道歉的話語刪了又打,打了又刪,卻怎麼也發不出去。

後來她索性直接去他家找他,想要當面和他道歉,可到了之後又站在他房門口遲遲不敢進去,最後竟然就這麼在門前傻站了近一個小時。

若不是他主動開門發現了門外的她,闕宛舒覺得自己說不定還能再糾結上幾個小時。

那個時候,面對她想說卻說不出口的道歉,衛珣似乎也是如此刻這般的表情,他沒有生氣,也沒有故作冷漠,而是就這麼平靜地、耐心地等著她開口。

等到她好不容易把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來後,眼淚也很沒出息地跟著掉下來。

衛珣見狀先是面色一僵,接著飛快地轉為驚慌失措,他一邊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一邊焦急地說著:「喂,別哭啊……我又沒有罵你,你哭什麼呀?」

闕宛舒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眼淚就是很自然地流了下來,她一時也控制不住,只能用雙手捂住臉,嗚咽著說道:「對不起──」

衛珣頭都大了,見她愈哭愈凶,怎麼哄也哄不好,他只好張開雙臂熊抱住她,不停地撫著她的背脊安慰道:「好啦好啦,不哭啦,都是我的錯,是我混蛋,我不應該不理你,不該和你冷戰,是我錯了,你別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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