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寄居蟹,隨著自身長大,它們會不斷丟棄原來的殼,尋找更大的殼來裝載自己不斷膨脹的欲望。
使館說,沒人知道控制鍾能勝的那輛車究竟是怎麼翻到河裡去的,更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在河裡飄了一整晚,直至被下游的居民發現的。
說起來還多虧了鄭靜嫻,大手筆把他失蹤的消息在當地的媒體上掛了一天,才讓他得以迅速被人認出來交到官方手裡。
所以說,今天上午發生的所有事,對她而言都只是試探。
何嘉佑凌晨出門的時候就說了的,只要她堅定站在他身邊,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可惜,她沒有選擇相信他。
相愛一場,她又怎麼會不懂他的驕傲和脆弱。換成誰,毫無保留的愛意卻換來一場盛大的辜負和背刺,想必都會崩潰吧?
更不要說,這件事還牽扯到周錦程,這個生意場上混蛋,又豈是誰都可以隨便戲弄的?
他們之間,或許真的只能到此為止了。
「Felix。」鍾粵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聲音飄忽到連她自己都有些聽不清,她原本想說的是,「你還好嗎?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呀。」
可話一出口,不知怎麼就變成了,「你還……打算要我嗎?不然,我們結婚吧。」
何嘉佑明顯一愣。
就連鍾粵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想當初,她自認為自己那麼愛江丞,一個人熬過那麼多失眠的夜晚,哪怕感覺自己痛苦得快要死了,最後都沒有和他說過一句喪失自我的話。
可現在,為了何嘉佑,她竟然連自尊都不要了,她說不清自己是應該為此而感到悲哀還是高興,可她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黑白電視裡的畫面突然變成了一片雪花,一臉憤然的何念念正指著她的臉說些什麼,可她一句都沒聽清。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看見何嘉佑的嘴唇動了動,像是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很短,只有兩三個字。
憑他的脾氣,她猜著應該是,「你瘋了?」或是,「有病?」
但她幻聽到的卻是,「好啊。」
鍾粵再次醒來,外邊的雨已經停了。
病房的窗簾沒拉嚴,太陽明晃晃刺進來,照得人間一片光亮,仿佛前兩天的颱風不過是她的一場幻想。
所有人的生活都回歸了寧靜。
只有她和何嘉佑留在了那場大雨里。
偌大的豪華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顯得室內尤為安靜和空曠。消毒水的味道不太好聞,鍾粵蹙了蹙眉,坐起身子去摸床頭柜上的手機,不想沒掌握好力度,直接把上面的保溫水杯碰到地上去了,發出震天的一聲巨響。
「怎麼了?」
有人從洗手間裡跑出來,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她的床邊,聲音欣喜:「你醒了鍾粵?」
竟然是盧琳!
半個多月輾轉了好幾個國家,她連皮膚都變成了小麥色,看上去健康十足,能量滿滿。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鍾粵也很欣喜,但又有點委屈,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眼睛就濕了,「這趟旅途還順利吧?」
盧琳幫她把保溫杯撿起來,以為她要喝水,便幫她擰開了杯子蓋,「嗐,別說我了,倒是說說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慘樣的?你和何嘉佑又是怎麼回事,cos羅密歐和朱麗葉啊?」
鍾粵神色一黯,苦笑著抿了抿唇,「你都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嗎?別忘了我身邊一直跟著條甩不掉的尾巴呢。」盧琳嫌棄地撇了撇嘴,眉宇間卻不自覺有幸福流露出來,可見她並沒有她說的那麼厭煩那條「尾巴」。
還有點樂在其中的意思。
鍾粵瞭然,卻也沒戳破,只問:「今天是幾號?我睡了多久?」
「反正你生日已經過了,你足足昏睡了一天兩夜了。」
「什麼?」
「你說你……」盧琳感覺自己有點想哭,趕緊回過身去假裝忙碌著,她動翻翻西找找,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包里掏出一堆小玩意來,有首飾,有鑰匙扣,有小手辦,還有一塊款式很特別的手錶,並獻寶似的放到鍾粵手中:「看看,喜不喜歡?送你的生日禮物,祝我寶貝永遠青春,永遠快樂,還有花不完的錢和泡不完的帥哥。」
「寶貝」在此刻顯得太過刺耳,鍾粵勉強笑笑:「謝了,等回頭你的祝福成了真,我一定要好好請你吃一頓大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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