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沉婉笑了下:「多謝李總管提醒了。」
「哎,娘娘折煞奴才了。」
這段時間他跟在後面也不好受啊。
再長的路,總有走完的一天。
沉婉到了殿門口的時候李懷恩忙進去通報了。
沉婉只安靜地等在門口。
殿內,聽完李懷恩的通報。
顧樘已經沉寂許久的眸子未動分毫,他頭也未抬,繼續著筆下的狂草。
李懷恩默默地候著。
過了許久,顧樘的眸中才有了一點波瀾。
……
李懷恩出來的時候香蘭正目露憂色地望著沉婉。
「好了。」沉婉安撫地看了她一眼,「就在這兒守著吧。」
「是。」
沉婉獨自進去了。
往裡走了幾步,李懷恩只為沉婉掀開了帘子就留在了外頭。
沉婉踏過門檻,奇楠香撲鼻而來。
一室的寂然。
屋裡只有一個人。
顧樘負手站在御案後頭,他執著筆在紙上游龍走蛇著。
沉婉走到殿中央,屈膝福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顧樘聽見她的聲音,依舊未抬頭。
沉婉繼續屈著膝。
顧樘並不叫起,只是將手中的筆放到邊上的筆擱上。
擱好筆,他才終於抬頭看向她。
她站在屋子中央,隔著一段距離,微躬著身向他行著禮,很馴服的模樣。
顧樘將雙手背到身後,卻不從御案後頭走出來。
顧樘微微側頭,他的身子往前傾了一點,尋究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到她身上,似要透過她低著的頭看清楚她面容上的神色。
「許久不來,是不是連路都忘記怎麼走了!」
沉婉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她當然不會提醒他剛從行宮回來,她只是攥緊了手,沉默地搖頭。
「李懷恩這個不中用的東西——送個東西都這麼久!」
顧樘瞧著她低頭不語的模樣,眸色又冷了幾分。
沉婉的目光落在地磚上,她眨了下眼,張嘴:「沒……」
心裡已是一片冰涼。
「沒什麼是沒忘記路,還是……」顧樘的臉色極差,他眯起眼睛,「沒用藥!」
沉婉張著嘴,想說話,想……解釋,可早已無從解釋。
顧樘卻沒了耐心,他扯了下嘴角,「什麼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