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於此同時,孟韶歡聽見旁邊的全貴從嗓子眼兒里冒出來一聲「哼」,似是極為不屑。
孟韶歡瞧著全貴這個姿態,便壯著膽子順勢問道:「全貴公公,不知這是何人?」
當時他們身處在皇后娘娘的翊坤宮裡,本是該謹言慎行的,但是全貴公公太厭恨裴琨玉了,便沒忍住,低頭與孟韶歡道:「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罷了,說是裴氏長子,哼,實則還幹過搶友人妾室的事兒呢,也沒比我們好到哪裡去。」
說到此處,全貴輕嗤了一聲,白胖的面上擠出來幾分譏誚,貼近孟韶歡,又道:「皇后娘娘出身裴氏,是裴氏這一代的嫡長女,他是皇后娘娘的親弟弟,裴家宗子,仗著自己出身,從不曾將我們這群閹黨放在眼裡,嘿,前些日子在清河,他的公務未曾辦好,這便罷了,後來他又不知怎的回事,生了一場大病,回了京城就成了這樣一番模樣,看著都沒多少日子活頭了——說是今日散早朝後,皇后娘娘特意將他留下來,喚過來了一趟,也不知道在問什麼。」
全貴公公幸災樂禍的話落到了孟韶歡的耳中,像是一陣陣悶鐘敲響,震的孟韶歡頭暈目眩。
旁人不知道裴琨玉為何生病,她卻是一清二楚。
她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個念頭:萬萬不能叫這人發現了她。
——
與此同時,隔著一個窗的殿內,裴琨玉正將唇邊的血漬擦下。
他不想叫長姐看見,怕長姐擔憂,也怕長姐心傷。
長姐的身上,甚至比他身上的規矩更多,他在朝堂上為裴氏殫精竭慮,但身後都是裴家的人撐著他頂著他,可他的長姐,為了裴氏孤身入宮,前朝的朝政與後宮的榮辱摻雜在一起,長姐很累。
他以前只覺得長姐累,但是他真的愛上過一個人之後,才知道長姐不僅累,還很悲。
她是皇后,她的丈夫是皇上,皇上並不荒淫,但是必須要開枝散葉,所以十幾歲就有了四五個妃嬪,她嫁進宮裡就要斗,丈夫給的寵愛真真假假,她一輩子不敢愛一個人,一輩子算計來算計去,這才是最痛的。
他沒愛過人前,以為他與長姐付出的都是一樣的多,但他愛過人後,才知道長姐比他更傷,更悲。
他最起碼可以自由的去愛一個人,可他的長姐,要把愛摻進算計里,心頭上一輩子掛著眼淚過活,這是何等的悲愴。
思及此處,裴琨玉垂下眼睫來,咽下喉tຊ嚨中的血腥味兒,回過頭道:「長姐今日喚阿弟,是有何要事吩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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