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地方後,瞧見的卻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她便把刀又藏了回去。
她幼時帶過懷瑕一陣,因而那個只出生了三日的嬰孩,她也照顧得很妥善。
小哥為了感激她還免費送了紙錢。
「教坊用不著你報恩。」謝期松下那口提到嗓子眼的怒氣,食指輕按了下額角,道,「只不過想在這裡生存,你必須出去跳舞。」
孟懷瑜應了聲:「嬤嬤已經教導過我了,我會乖乖下樓演出。」
謝期看著她後背上的傷口,明白了打人的是誰,唇線繃直了一瞬:「往後你不會再見到她了。」
孟懷瑜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話中的含義,垂著眼眸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她知曉自己的性格,即使謝期不動手,將來等她熟悉教坊布局後,也會動手,且他人動手,還不用染血,兩全其美。
但爹曾說過男人更喜歡嬌弱的小白兔,他們享受那種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掌控權。
「大人為何要幫懷瑜,就不怕引火燒身嗎。」
謝期鬆開緊握的拳頭,眸內滿是不可明辨的複雜神色:「陛下既放你一條生路,說明……哈。」
他忽然打了個哈欠,神色瞬間慌亂:「記得用午膳,我先走了。」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消失在屋裡,門被風帶起砸在門板上。
孟懷瑜望著搖搖欲墜的門不解地眨了眨眼,良久後,拿出枕頭底下的匕首:「好像暫時用不上你。」
自此後,一晃便是兩年。
她習慣了教坊的生活,也習慣了跳舞和陪客,就連小姑娘也在害怕和驚奇中學會一支又一支的舞,砸了一個又一個客人的腦袋。
孟懷瑜推開緊閉的窗戶,陽光灑進屋內的同時,樓下熙熙攘攘的叫賣聲也一道擠進狹小的屋子。
「扣扣扣。」門被不重不輕地敲了三下,緊接著是福來的聲音,「姑娘,刑部侍郎大人求見。」
孟懷瑜:「進來。」
福來推開門只見少女探出半個身子似乎望著樓下的某樣東西,刑部侍郎跟在福來的身後,先是行了個禮。
又將手中提著的東西盡數放在桌上,才道:「殿下囑咐下官,給姑娘帶些糕點,不知姑娘口味,便都買了些,望姑娘不要嫌棄。」
孟懷瑜收回視線,將敞開的窗戶掩上,面上儘是笑意:「大人客氣了,懷瑜怎會嫌棄。」
她說著轉眸看了眼福來:「去樓下幫我買根糖葫蘆上來。」
刑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