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衙門之外的百姓也聽明白了,感情是陳大人四處賺錢,這才有了許多惠民的舉措。如果沒有陳大人這麼騰挪轉移,這錢根本不夠用。河堤好不好,擺在那裡,沒必要在這上面撒謊,這麼說來,燒毀物料場的人,根本不是陳大人。
那會是誰呢?
還不就是那個索要錢財,要挾地方的幾個人。
其實,陳初六真沒有清廉到這個地步。他的確沒拿官府的錢,但用官府賺來的錢,他也沒全還給官府,其中的大頭,早已經悄咪咪劃到自己帳上去了。
阮文成啞口無言,陳初六看著他道:「阮副使,本官審理物料一案,你跳出來橫加干涉,還私自將本府戶司中的帳簿盜出,逮捕本官的親信幕僚,卻私自放過那放火之人,要挾地方的真賊,你這到底是何居心?」
「陳某出身微小,在官場之上,猶如一片樹葉飄在河水中那樣無助。只想為朝廷盡忠,為百姓謀福,也不知哪裡得罪了你。你竟然吹毛求疵,肆意捏造不實傳言,中傷本官。難道說你欺負我這種勢單力薄的人,就那麼舒心嗎?」
聽到這裡,阮文成差點沒氣炸了肺,你陳初六那叫勢單力薄?你不僅是皇親國戚,還是一呼百應的天下文宗,朝中有相爺為你撐腰,天子曾為你提刀殺人,眼下來了欽差,恐怕也是特意為了就你,就這個你還舔著B臉說自己勢單力薄?
賣苦情人設這麼好玩嗎!
好玩,這確實好玩,比清官人設好玩多了。
陳初六說完這番話,衙門之外的百姓,皆是感同身受,一臉同情:「哎呀,剛才錯怪了陳大人。陳大人是好官,可惜沒勢力沒背景,才被這些狗官欺負,不僅燒了物料,還要栽贓陷害他,這群狗官乾的真不是人事!」
「這些狗官,竟然合起伙來欺負陳大人,你們竟然還信了?我早就說了,陳大人也是窮人家的孩子,怎麼會欺負咱們窮苦老百姓呢?陳大人是真心實意的為咱們老百姓好,你看給他瘦的,哪有貪官會這麼瘦?」一個人振振有詞大聲說到,人群中不知誰罵了一聲馬後炮。
「敢說陳老爺的壞話,你是大壞蛋!」吃蘋果的小孩又鑽了出來,不知道從哪裡掏了一把稀泥巴,往阮文成身上扔去:「壞蛋,滾出去!」
阮文成不敢立於堂中,在護衛的保護之下,悻悻退到後堂去了。
水落而石出。
陳初六一臉委屈,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