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心,二爺是不是太久沒有飲酒,以至只是淺嘗了一口,便,便有些吃醉了,否則怎,怎麼會開始說醉話。
像是起誓,允諾什麼的,不……不是一般男子對著喜歡的姑娘,才會做的事麼?
「阿笙,你難道不好奇,為何南傾會為你做到如此這般地步麼?」
阿笙耳畔,不自覺再次想起康小姐先前同他所說的話。
心裡頭再次亂成一團亂麻。
「二爺又說笑……」
不想自己心裡頭生起不該有的希冀,阿笙忙將話題岔開,「二爺現在身子可有好一些了?」
謝放捕捉到阿笙眼底試圖隱藏的慌亂。
只當阿笙是害羞,謝放並未多想,聽他關心自己,笑著道:「多虧有阿笙陪著,好多了。」
好,好多了,便好多了。
什,什麼叫,多虧有他陪著。
阿笙臉頰再次紅透。
阿笙瞧著,二爺的神情似是真的好多了。
他瞧了瞧天色,覺得自己差不多也該告辭走了。
他得去店裡一趟,告訴爹爹,康小姐的事情當真同他無關!
且今日來的賓客這麼多,相信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
他在家裡悶了這麼多天,他要去告訴爹爹,他晚上就在店裡頭幫忙!
…
「恩人哥哥——」
小石頭走到角門,鬆開爺爺的手,跑進內院。
阿笙尚未同二爺比劃要告辭的事情,聽見小石頭的聲音,轉過頭。
「南傾叔叔……也在啊。」
小石頭見到阿笙時小臉有多開心,見到同阿笙對坐的謝放,小臉就有多失望。
倒不是不喜歡南傾叔叔,只是……他好久沒有見到恩人哥哥啦,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恩人哥哥說啊!
「嗯哼,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在我自己家的院子裡頭,虞小公子失望了。實在是南傾的罪過。」
小石頭漲紅一張臉,小傢伙這會兒才想起來要同「南傾叔叔」打招呼,「南傾叔叔好,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他今天還沒有同恩人哥哥單獨說過話麼!
從恩人哥哥進府後,南傾叔叔便一直「霸占」著恩人哥哥,他也想同恩人哥哥獨處的呀!!
阿笙哭笑不得,二爺怎麼連小石頭都要「擠兌。」
阿笙摸了摸小石頭的腦袋,比劃著名,「二爺同你開玩笑呢。對了,小石頭,你……你怎麼來了?」
小石頭沒看懂,睜著一雙茫然的眼睛,去看他的南傾叔叔。
謝放故意沒有將阿笙前面一句說給小石頭聽,只是道:「阿笙問你怎麼跑來了?」
還是故意用的「嫌棄」的語氣。
阿笙:「……」
二爺有時候,真的焉壞,焉壞的。
果然,小石頭扁起嘴,「恩人哥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同南傾叔叔叔了?」
阿笙慌忙擺著手,同小石頭解釋,「不是,不是……」
扯了扯二爺的袖子,瞪著二爺,要二爺好好「翻譯。」
謝放道:「你阿笙哥哥讓我同你說,我方才是逗你的,我沒有嫌棄你怎麼忽然闖進來,我就是同你開玩笑。」
這話實在有些繞。
小石頭微張著嘴,有些沒聽懂,他到底是遭沒遭人嫌棄。
阿笙是又好氣,又好笑。
二爺真真太皮了!
頭一回,想,想打二爺來著!
「小石頭是見恩人您長時間沒回來,生怕您已經走了,再坐不住。出來後,問了家裡頭的其他人,方知您同二爺一起回了內院,便衝進來了……
對不住,沒有打擾到您同二爺談事情吧?」
虞清松跟在孫兒的後頭,從角門那頭緩緩走近
虞清松自是聽出謝放是故意逗的孫兒,不過還是為孫兒的莽撞,同謝放和阿笙兩人道歉。
他都還沒交代,要等小廝通傳才能進去,小石頭因著太想念他的「恩人哥哥」,甩脫了他的手,自己跑進去了。
…
阿笙眼神心虛,耳朵有些充血。
他同二爺……哪裡談什么正經事。
反倒是二爺,總是時不時地開他玩笑。
阿笙打著手勢,「沒有的事,我也只是陪二爺坐坐而已,沒有什麼要緊事的。對了,余(虞)爺爺,您喊我阿笙就可以了。」
可千萬不要再恩人,恩人地喊他了,太折煞他了。
老先生對自己總是稱呼恩人這件事,阿笙之前便想同老先生說了,只是先前幾次見面,要麼總是沒能找到合適機會,要麼便是一時半會人地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