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生猛而又迅速,快到沈平蕪只來得及瞪大眼睛,再一次眨眼便只見賀春山抱著紅腫的額頭痛呼了一聲。
沈平蕪看著張圓了嘴,不住感慨:不愧是賀春山的娘親,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啊!
鶴春山從未提及過自己的親人,沈平蕪沒想過在這個地方,賀春山的娘親是這般有意思的婦人。
雖然打賀春山的動作迅速而又直接,但是蔣琬眼中透出的柔意根本遮掩不住。
看樣子,這對母子應該是關係極好的那種。
沈平蕪又扭頭看向跪倒在地面上的那幾位丫鬟,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著:如果賀春山的娘親知道賀春山與自己走得近,會不會勒令將自己趕出府?
「你還好意思說。」
蔣琬像是想到了什麼,眉眼間的柔意散去,被凌厲的氣勢所取代,她直直地望向跪倒在地面上的幾個丫鬟。
「今日她們幾個專門來我院子裡告狀。」
「你可知告得是誰的狀?」
沈平蕪心虛地低下了頭,蔣琬的視線如同有了實質一般,落在自己的身上。
賀春山卻大大咧咧地一笑,「告我狀唄。」賀春山似乎對於自己被告狀這件事習以為常,甚至都沒有看清楚跪倒在地上的丫鬟究竟是何人。
蔣琬卻冷笑一聲,接著扭頭看向跪在地面上的丫鬟,冷冷道:「你們把剛剛的話再重複一遍。」
蘇雨抬起頭,與坐在金絲楠木桌旁的沈平蕪對視一眼,眼底划過一絲惡毒。
那憤憤不平陰冷的視線叫人渾身都不舒服。
沈平蕪只是默默地看著,大腦中卻在飛速思索著,若是蔣琬大發雷霆將自己趕了出去,在這個凡間自己該何去何從。
下一瞬,蘇雨那壓抑不住得意的聲音便在寂靜的屋子裡響起,她先是抬起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蔣琬,接著視線飛快掠過背對著她的賀春山。
面上一片緋紅。
「夫人有所不知,這個啞巴日日仗著服侍少爺為所欲為,昨夜竟然還將我們幾個打傷。」
蘇雨將頭磕在地上,語氣裡帶上了哭腔:「夫人,將軍府主子寬厚待人,莫要被這啞巴所迷了心智。」
蘇雨一句話沒提沈平蕪與賀春山的關係,句句都暗示著蔣琬賀春山與沈平蕪關係不簡單。
這一點,就算是沈平蕪都能夠聽出來。
更別說自幼就生活在深宮之中的蔣琬了,她淡淡舉起杯盞輕抿一口,杯盞磕在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聲音不輕不重,但是跪在地上的蘇雨卻勾唇再次將頭埋了下去。
似乎篤定了蔣琬已經動怒。
沈平蕪也低著頭,不敢看蔣琬的臉色,咽了咽口水看向賀春山。
坐在一側的少年卻難得沉著一張臉,眉眼間已經隱隱有肅殺之氣,搭在桌沿的手握拳,手背處青筋凸起,就連臉上都不複方才的高興。
「還有嗎?」
蘇雨冷不丁地聽見一道男聲,也沒有多想,甚至打算乘勝追擊道:「這個啞巴絕對沒有表面上這般簡單。」
「我懷疑她有可能是受人指使專門接近少爺的!」
蘇雨的眼轉向賀春山,目光激動認真,撐在地面上的手臂都在微微發抖。
「少爺你可知昨夜她毆打我等,身手了得!」
蘇雨撩起衣袖,露出手臂處紅痕,那些都是沈平蕪昨夜隨手摺了枝條抽下的痕跡。
蔣琬的視線也一同落在了蘇雨身上的傷痕,表情也有些嚴肅,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賀春山卻只是看了一眼,接著猛地抬頭望向沈平蕪,眼睛裡亮晶晶宛若瞧見了什麼寶貝。
沈平蕪本來還有些心虛,乍一瞬對上賀春山那眸子嚇了一跳,下一秒賀春山就如同彈簧一般猛地躥到了自己面前。
他有些驚訝地摸著下巴,仔細繞著自己走了一圈,隨後驚喜道:「沒想到阿蕪你還有這好身手!」
這句話不僅僅是蘇雨沒有想到,就連沈平蕪都有些訝然。
她對上賀春山那雙笑盈盈的眸子,竟然覺得似乎比屋外那耀眼的陽光都要奪目,喉間像是被一雙手扼住一般,整個人怔在原地。
蘇雨的胸脯劇烈起伏著,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告狀告了半天,反而替那個啞巴給做了嫁衣。
她看向沉默不語的蔣琬,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蔣琬身上。
既然賀春山被那個啞巴給迷惑了,那夫人定然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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