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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本宮那日微服出宮萬無一失,沒想到在徐大人眼裡,竟四處都是破綻。」

蕭璟微微嘆息,又覺得有些好笑。

「哪裡,只不過微臣比殿下虛長几歲,見得多了罷了。」

徐辭言搖搖頭,又提袖研墨,「殿下今日課業所剩不多,這些墨該是夠了。」

這便是委婉的催促了,蕭璟素來嚴格以儲君的標準要求自己,眼下也不再閒聊,提筆行文。

太子要寫的課業,自然與普通的學子不同。

宋汝璧留了一道策問題,只不過不是要蕭璟對策,而是要看出這滿篇的文章里,哪些建議是可取的,哪些不是。

一篇策論往往包含天文、水利、治吏等等內容,要看出來可不可行,就需要蕭璟對時政有著相當的了解。

這也是保證他日後即位,能夠迅速地上手當個合格皇帝的必做之事。

徐辭言研完了墨,就在一邊安靜看著,蕭璟寫的東西自然也落入他的眼中。

不得不說,無論是對先前那道經義的理解,還是眼下這題辯策,蕭璟都答得很是不錯。

雖然有些想法難免淺薄了些,但這也是他年幼的緣故,日後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比起男主,蕭璟都是一個合格的儲君,若大啟當真要有下一位皇帝,徐辭言希望是蕭璟,而不是蕭衍。

至少蕭璟不至於十幾年就把啟朝玩亡了國。

只可惜……徐辭言暗暗嘆息,天妒英才,難以言表。

那日巷子裡,他能識破蕭璟的身份,前兩個原因固然有,也因為二月初四,是孝慧皇后的忌日。

孝慧皇后不拘小節,昔日尚在王府時,總會帶著兩個孩子到府外玩耍。也不挑剔,累了渴了,就在京城的巷尾鋪子裡喝湯用膳。

原著里,蕭璟每年這個時候懷念母親,就會偷偷跑出宮去,乾順帝知道這事,也只是派親衛暗中看護。

奪嫡奪嫡,眼下太子待的好好的,有什麼可奪的。

再過幾年,蕭璟出京賑災染了疫病,一口氣沒撐住,就這麼去了。

他死的那日,正好就是二月初四。

同一個日子裡乾順帝送走了妻子,又送走了孩子,心氣越發低沉,也對男主越發重視起來。

這種重視,助燃了蕭衍奪嫡的野心。

那時候他的對手,四皇子無心帝位,七皇子雖有心,但連他的外家南威侯都棄外孫不顧,站在蕭衍那頭,幾個小的又還小,哪有什麼可爭的。

他簡直是保送。

「徐大人,」遇到了難處,蕭璟凝眉思考了片刻,抬起頭來問,「『吾未嘗知兵非詐也,詐可加於詐,以及其不詐,不詐不能詐之。』 這句何解?」

這句話出自《孫子兵法》,但以徐辭言對蕭璟的了解,他不至於回答不出來。

「殿下何處不懂?」徐辭言沒回答,把問題又拋了回去。

蕭璟仔細想想,「講師們都言本宮應慕聖賢之道,走坦蕩大道,遠魑魅伎倆,而孫子又言,無戰不詐,不詐不能詐之,為何?以微末伎倆取勝,非君子之道。」

這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徐辭言有些詫然,或許是兩輩子老狐狸老油條見多了,這麼一見身居高位的「君子」,還有些不習慣。

東宮所學,必然不脫四書五經等聖人道理,這些道理里可不會教你怎麼坑蒙拐騙左右逢源,而講讀官們講讀時,也不會教導他這些隱私深沉事。

一來二去的,竟讓蕭璟養成這麼個純善的性子。

徐辭言搖搖頭,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原著里太子賑災時,侍從護衛之下怎麼染上疫病了的。

「殿下,」徐辭言循循引導,「您認為孫子為聖人嗎?」

蕭璟:「若按君子坦蕩來論不算,但他破楚平亂,救一方百姓於水火,又可謂聖人。」

「對,」徐辭言點點頭,「君子有常道,而不唯道。孫子滅楚救吳,於吳國百姓而言為聖,但對當時的楚國百姓,又無疑於禍。」

「在其位,謀其職,孫子為吳將,便要為吳籌謀。明大道也好,鬼魅伎倆也罷,不過是處事的手段罷了,只要不違人和,又有什麼區別。」

這和往日裡講師們教導的可謂是截然不同,蕭璟抬頭看,徐辭言站在桌前,窗外的光折在他身後,剪出一片平淡的黑影來。

「那我該何做?」蕭璟忍不住問。

「陛下聖德,而今天下太平。若殿下欲為農為臣,自可以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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