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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樓轉過身,卻沒想到兩人距離窄到幾乎與孟北面貼面,微頓,語聲清晰地發問:「從很早開始,我就想問你,你認為我會一直聽你的話嗎?」

「你基本沒聽。」孟北目光沉沉。

「哈,」符樓終於忍不住一笑,真心實意的笑容讓孟北微微晃了眼,「所以啊孟隊長,這次我同樣不會聽你的。」

「唉。」他嘆出一口氣,「預料之中。」

孟北對此不驚奇。

三個字形容,習慣了。

符樓說完那句話就沒打算搭理孟北,自顧自刷起了牙,可餘光偶爾瞥到男人站在欄杆前,似乎沒有要識相離開的打算。

孟北忽然開口:「達那塔那邊的天和這邊有什麼不一樣?」

符樓正在刷牙,嘴裡冒泡泡。

孟北回頭看了看他這幅模樣,無聲笑了笑。

「這一年來,你應該去過對面吧?」

他好像沒眼力勁兒,又問了一個問題,符樓用清水漱了口,擰緊水龍頭,才應道:「山很高,再大的風也越不了,從沿海帶來的水汽大部分被阻隔在一山之外,所以滄海大多是黃土和沙漠,登頂達那塔後卻能看到繁盛的密林。也許還有一些小動物出現。」

「有什么小動物?」孟北問。

「猛獸。」符樓說,「滄海也有人家,我們例行巡邏時看到了也要驅趕。」

孟北自然很清楚這些,只是把符樓口中的小動物與狼豺虎豹這類猛獸聯繫起來,感到有一點新奇,或許符樓並不覺得這裡的生活有多麼枯燥乏味。

他點頭示意他繼續說,符樓卻把目光移開,投向更遙遠的地方:「我們所在的地方地勢也很高,視野開闊,在東南角你能看到一小片綠色。」

那是相對海拔最低的地方,也是界碑所在。

「很神奇吧?」孟北扭頭問。

符樓對此早已不以為然,當真正深入其中再美妙的預想也會破碎,這裡的一切沒什麼是舒適愜意的,他能做到的只有日復一日的守護。

可孟北依舊專注地望著他,微不可聞地期待符樓給出一個有意思的回答。

符樓卻記不起第一次站在界碑處看山那邊是什麼感受了。

他十四五歲的時候,孟北也喜歡把他當做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孩子看待,就算這個孩子遠不如他想像的單純無害,孟北也像聾了瞎了,興致一來就特別愛逗他玩兒,也會在過火後軟聲細語地哄他。

雖然在晚上不會像對幾歲小孩一樣對符樓講童話故事,但孟北第一次見面就猜他喜歡喝旺仔玩水等,平常小孩有的似乎符樓都得有,那麼不論如何,作為他的長輩,晚輩做錯事了,甚至以後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都得由孟北親自處理。

這樣的認知,好像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改變,在面對更遼闊的世界時,他總是會問符樓:

很神奇吧?

而很久很久以後的現在,符樓在某一刻才恍然發覺,孟北沒有覺得他應該裝模作樣作出一個驚嘆的反應,孟北只是很好奇他不曾向外人敞開的內心世界。

「大自然的作品,非人力所為,很奇妙,」符樓頓了頓,向孟北看過來,「其實我之所以站在這,有機會同你一起行動,從始至終就是為了去國外,我需要得到上級的認可和推薦。」

孟北眼中的笑意散去,輕飄飄地說:「誰是你的上級,杜哨長不是挺看得上你嗎?」

符樓總覺得他話裡有話,遲疑道:「遞交了兩次申請書也沒有得到准許。」

「符樓,你到底有沒有搞明白?」

孟北擰起長眉,手緊緊握著他的胳膊,冷聲道:「會議講了什麼你清楚,既然我是總指揮,你的綜合素質和標準很大可能是靠我來評定,杜全也會來聽我的意見。我一個你不行,你可能就去不了。」

「孟北不會徇私舞弊,」符樓抓住他的手腕,直接堅定地回應他,「會正視我該有的一切,絕不因私情衝動行事。」

孟北平靜地看著他。

符樓卻知道他心裡很惱火。因為他提前給孟北發了一張大大的好人牌,而這人不喜歡有人在他即將發火時喊他「很棒」。

總而言之,這個感覺的形容就是這樣。

孟北笑道:「一旦有搞不定的事情,你就率先把我給架起來,弄得不上不下的。」

符樓緩慢眨了一下眼。

「我不管你能否在第三次獲得同意,這都是後面的事情,我不幫你,也不阻攔你。」孟北鬆開禁錮住他的手,落下來的目光隱隱帶著壓迫感,「但我現在是你的直屬上級,從現在開始,任務上的事情,你要聽我的話。」

早兩分鐘還在「不是你死我亡」地爭執,現在就被拿住他軟肋的孟北強制閉麥,符樓面無表情,慢聲開口:「絕,對,服,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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