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悅無意識地抬手放在小腹上,她有孕了??
梁璟轉向張太醫的眼神變為憤怒,質問道:「你不是說這藥很安全,不會出什麼意外嗎?」
「那醫書上確實是這麼寫的……」張太醫苦著張臉,被吼地縮了縮脖子。
「可是,」虞悅不解道,「若說虛弱無力、嗜睡之症與懷孕有關,如何會導致雙腿無力呢?」
「這種情況確實極其罕見,我也只是聽說過,並未親眼見過。王妃莫急,容我回去翻一翻醫書,想想應對之策。」
沉默片刻的梁璟悠悠開口:「若是不要這個孩子,王妃能好嗎?」
虞悅與張太醫齊齊抬頭望向他。
張太醫有些意外,一般遇到這種情況,男方都會要求醫者邊保胎邊治療,但王爺卻斬釘截鐵地要求捨棄胎兒,救治王妃。
這對沒有子嗣,且年齡不算小的男子來說,並非易事,世間幾乎絕跡。
「滑脈,無力,滑脈……」張太醫口中不斷念叨著,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什麼似的,抬屁股就往外跑,「王爺王妃稍候,我去拿本醫書來!」
屋內只剩下夫妻二人,面對這樣的突發狀況,他們也不知道說什麼。明明是很驚喜的事情,此刻卻變為了驚嚇。
梁璟走到虞悅身邊,試探的伸出手攬過虞悅的肩膀,見她沒有牴觸,才還住她的肩膀,把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頭頂,聲音沉重地不停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
虞悅任由他抱著,心中思慮萬千。
她清楚的知道這件事中誰也沒有錯,只是有些倒霉罷了,碰上了也許萬分之一的機率。
她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武功高強,飛檐走壁,朝夕之間便再也無法行走,她無法接受。
若是這孩子導致她再也不能站起來,不需要梁璟同意,她也斷不會留的。
她絕不會為了這個還未成型的胎兒做出虛偽的犧牲,捨棄自己的健康。
張太醫很快又跑了回來,氣兒都沒喘勻,就翻開一本書,展示在他們面前。
「找到了!還好我記性不錯,想起偶然間在這本毒典上看到的一味毒。其症狀非常具有迷惑性,看似與有孕無異,脈象上展示的也是滑脈。但其實是一味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暗中消耗中毒者的氣血,最後耗盡中毒者的心血後,中毒者便會看起來如油盡燈枯般死去,讓人尋不到中毒的蹤跡。」
「此毒多下給女子,中毒後都會被誤認為是有孕導致的虛弱,越進食滋補之物,死得越快,極為陰毒。」
震驚過後,虞悅先是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還能站起來,慶幸沒有真的意外懷孕,慶幸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不是不被祝福到來的。
梁璟的手緊握成拳,長吁出的氣息都不太穩,強壓怒氣問道:「這毒要如何解?」
張太醫的語氣輕鬆起來:「王爺莫慌。這毒雖可怕,解起來卻好解,唯獨難在分辨出所中的是此毒上。」
「張太醫可能辨出我中毒有多久了?」虞悅問道。
「此毒為慢性毒,根據每次下的劑量不同,時長也不同。此毒發作分為四個階段,王妃此刻雙腿無力,大概只進行到第二個階段,還好發現得早。」張太醫寫完藥方,對他們說道,「我先出去為王妃煎藥,連服三日即可徹底解毒,今日的藥服下,明日王妃就能站起來了。」
「多謝張太醫。」
張太醫走後,梁璟才閉上眼睛長長地出了口氣,一向挺拔的脊背都彎了幾分,蹲在床邊握著虞悅的手,額頭抵在她的手背上埋頭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沒事了,沒事了……」
手背上傳來濕潤的溫熱,是梁璟忍不住的後怕,虞悅抬起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摸著:「好了,你不是也說了,沒事了。」
這句話並沒有安慰到他什麼,他像只委屈的大型犬趴在床邊,默聲哭著,只有不斷抽吸鼻子的聲音。
虞悅任由他發泄情緒,他這樣一哭,反倒是把自己後怕的眼淚給憋回去了。
這個傢伙一遇上她的事,便慌亂得不像他了。
此刻的安慰恐怕是無用,虞悅只能岔開話題:「你說,這毒會是誰下的?」
這招果然管用,梁璟一下子止住了啜泣聲,抬起濕漉漉的雙眼,眸底卻燃燒著憤怒的火苗,咬牙切齒道:「裕、貴、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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