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著電話那頭簡單地說明了一下現狀,目光先是看向了病房的方向,又轉過頭去眺望遠處。耳朵里聽著隊長的聲音,思緒卻又忍不住飄遠。
張玲玲突然大出血,醫生搶救了幾次,還是沒能脫離生命危險,除此之外,更奇怪的是張玲玲明明是流產,但卻沒有找到當時流產下來的任何胚胎,只有一灘血跡。
而且更奇怪的是,隊長查到醫療記錄,只不過是這幾年間,她便已經流產過七八次,每次都是三個月左右,只是前面幾次都是她主動去醫院流產,沒有產生任何糾紛所以也沒有人察覺到這一點而已。
為什麼之前都沒出事,這次就突然出事了?
那鬼嬰本是應該是直接跟到江矜月家裡的,為什麼她在家裡獨處時就沒出事,偏偏回到了學校才出事?
窗外天色微明,然而就連朝陽也在這樣的氣氛中偃旗息鼓,模糊得像是一層朦朧的影。
凌道長微微嘆氣,左右打量無人後才站到江矜月的病房面前,以指做劍凌空虛畫了一道驅邪符,細微的紅色漸漸融入四周空氣。
雖不知道鬼嬰為什麼退縮了,但想必這段時間是肯定沒精力出來作亂了,即使它真的敢來,他也有信心這道符咒也能保護兩人。
做完這些施施然轉身離開的凌道長不會想到,這些他最拿手最有信心的護符,在祂者看來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戲。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輕挑而微薄地勾起祂的競爭欲。
江矜月睡得很沉了。
明明天邊的朝陽已經升起來了,但整個病房內卻黑得仿佛被什麼東西密不透風地包裹,聲音和陽光都平息了,在祂的影子面前屈服。病房外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卻都無意識地忽略了這間房間,哪怕是查房的護士也下意識略過了它,徑直走向第二間病房。
沒人能看到,一縷黑色從病房的陽台溜走,貼著高牆飛快地鑽入車流之中。
黑暗中,不知道從哪裡伸過來的觸手裹住了床上的人,病號服松垮的褲腳被往上掀開,露出那雙雪白得晃眼的纖細腳腕,江矜月身量細瘦,夏日穿涼鞋露出過的腳踝照片都在論壇里蓋了幾百樓,然而此刻那細瘦精緻的腳踝卻被非人之物緊緊糾纏著。
那小鬼也差一點點碰到了她的腳踝。
這簡直讓祂嫉妒得發狂,咬牙切齒地暗恨起來。
觸手既然憤然又留戀地划過,慢慢縮緊,祂當然有理由的——鬼嬰邪性,哪怕沒有真的觸碰,那股寒涼之氣也附入骨髓,祂當然要為她著想,驅散寒冷。
但很快,祂就有些不滿足了,黑影悄然上溜,貪心地吻過每一片肌膚,小腿,膝蓋,大腿,仗著江矜月實在是太累了不會醒來,祂從未有如此得寸進尺,也從未有如此的興奮和不知足。
在睡夢中的江矜月眉頭輕皺了一下,卻也只是細微地嗚咽了兩聲,連翻身也沒有。
祂戀戀不捨地直立起來,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那溫柔眉眼,只覺得江矜月一切都是那麼的好,美麗,脆弱,恰到好處的溫柔和高貴。片刻後,祂重新沉下身,和她臉貼臉地挨在一起。
黑影逐漸收縮,包裹住她,祂瘋狂地想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氣味、威壓、信息,警告那些不知好歹的東西。
人類或者鬼怪,都覬覦著祂的江矜月。
祂的江矜月。
封印很快就要解開,到時便不必再隱藏了,到那時,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凌道長們」,以及罪魁禍首凌霄派。
到那時,祂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江矜月面前,占據她,親吻她,和她交纏不分。
光是想到這一點,祂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欲望,黑影振顫著,發出嘶嘶的,仿若蛇類一樣的興奮笑聲。
第7章 「沒關係,我又不怕她。」……
江矜月直接睡過了一整個上午,下午三點多才被飢餓喚醒,揉著肚子醒來的。
房間拉著窗簾,昏暗得仿佛一個漆黑的籠子,江矜月迷迷糊糊地閉眼,再睜開時視線清晰了點,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眼花,清醒後房間也沒那麼暗了,四周嘈雜聲也一瞬間湧來,仿佛她的甦醒打破了什麼結界似的。
葉琳躺在旁邊,比她醒得還晚。
江矜月翻出隨身的手機,一一回復消息,好在因為昨天事發突然,她們還沒商量好昨天晚上的事情要怎麼和其他人說就已經困得先睡著了,所以還沒人知道這件事,消息頁也是風平浪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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