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覺得鼓一次掌不夠,他又鼓了三下。
「等你這麼久,終於來了。」沈盡從手握拳放在嘴邊低咳幾聲,看了眼拳頭上的血,毫不在意地抹到旁邊站著的人身上,隨後張開雙臂,大笑幾聲,「看看我的傑作,怎麼樣?對付你夠不夠?」
「逆轉天命,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廈頃側著身體,閉眼道,「你覺得這些東西有用嗎?」
「不可能的事?」沈盡從呢喃出聲,突然發出更加大的笑聲,「不可能的話她陸節怎麼還活著?我怎麼還活著?人人都說我活不到二十歲,成年之後就會死去,我現在怎麼還活著?」
他笑夠了,眼神陰沉地盯著陸端午,一字一句道:「所以這是完全可能的事,只是需要辦法,我研究了這麼多年不是也找到辦法了嗎?」
「我跟你不一樣。」陸端午目光平靜,看他完全在看一個掀不起風浪的死人,「你也永遠不會和我一樣。」
「沒關係,你死了,我就能成為你了。」沈盡從偷笑幾聲,滿臉愉悅,「我要是再做一些不能做的事兒,我早就死了,現在還活得好好的,為什麼?這代表老天都贊同我的做法,老天都支持我!」
話說的太多太大聲,他的嗓子開始嘶啞無力,再難發出清晰的聲音。
對比他的大喊大叫,激動興奮,陸端午整個人非常沉著冷靜。
好似沈盡從做的這一切根本不值得讓她有任何情緒起伏。
也確實如此。
陸端午緩慢眨了下眼,越過森沈盡從看向後面的房間。
「讓時序出來。」
「對,時序。」沈盡從換了一個姿勢,扯著嗓子大喊,「他還活著呢,他其實早就該死了,現在不照樣活著?怎麼沒人來管?
無論是語氣還是他臉上的表情都太過欠扁,陸端午看向廈頃口袋,從裡面拿出用不上的羅盤扔過去。
羅盤在空中極速飛過,準確無誤地落向沈盡從的腦袋。
關鍵時刻,一隻手緊緊抓住羅盤,稍微用力,羅盤直接碎裂成渣。
站在沈盡從輪椅旁的男人面色慘白,眼睛沒有瞳孔,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線,仔細看便會發現那些紅線全在遊動。
「這不是來了。」沈盡從咧嘴,露出殘缺不齊的牙齒,「是我特意餵了幾百個餵出來的,怎麼樣?」
廈頃聞言睜眼看去,面色一冷,嘗試喚出聲:「時序。」
無人回應。
時序放下手,掌心被灼燒開始掉皮,肉融化到露出白骨也沒有任何反應。
那雙紅色絲線遊走的雙眸空洞無神,沒有一點人類該有的色彩。
「別叫了。」沈盡從說,「之前還清醒著呢,經過我幾次改良,現在徹底沒意識了。這樣不是更好,省的你們不捨得下手。」
廈頃握緊雙手,咬緊後槽牙,略微側了下頭,靠近陸端午後詢問:「有把握嗎?」
「沒有。」陸端午回答得極快。
廈頃哭笑不得,倒不擔心,因為陸端午太穩了。
要真是不可把控的情況,早就提前跟他說跑了。
「不過他的計劃不會成功。」陸端午打量著那些詭異的符籙。
她說的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沈盡從能夠聽得一清二楚,被她沉穩的神態弄得破防,嘶吼著想要站起來,可雙腿顫顫巍巍,始終沒能成功。
最後嗓子也發不出聲音,坐在那裡成了一個啞巴。
「都是針對你的。」他極力地發出聲音,輕到風聲都能隨意覆蓋,「你離不開這裡,只能成為我長生的墊腳石。時序,就是下一個你。我成立陰司,苦心做了這麼多事,就是為了現在。」
沈盡從費力喘著氣,可半天都沒辦法呼吸到空氣,鼻翼因為窒息開始不斷緊縮。
他試圖深呼吸,徒勞無用,到最後鼻子竟然硬生生癟了下去。
「愣著幹什麼,開始啊。」這一下,他徹底崩潰,扭頭惡狠狠地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人,瞪著眼睛,撕心力竭道,「弄死她,我已經等不了了。」
身體的皮膚在剎那間猶如老樹的樹身,長滿紋路與皺紋,密密麻麻,極為噁心恐怖。
在他身後,雙手扶著輪椅把手的老頭一直沒說話,聽見沈盡從的話,長長地嘆了口氣,嘴裡默念兩句。
數十張符紙飛出,落向地面。
血光一閃而過,那些紅色龐大的符籙在一瞬間活起來,不停轉動,最後匯集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網,逐漸朝著陸端午靠近。
「你逃不掉的。」沈盡從死死地盯著陸端午,短短時間老了幾十歲,臉上只剩一層發黃的皮包裹著骨頭,使得他整個人極為醜陋,「這是專門針對你研究的,一旦碰到你,哈哈哈,你必死無疑。」
地下室中迴蕩著他猖狂的大笑聲。
隨著血色符籙靠近,熱浪從四面八方襲來,溫度升高至皮膚都要融化,空氣中仿佛密布著扎人的刀子,導致身體出現剜肉的疼痛感。
廈頃動作迅速,拋了一張又一張的符紙,那符籙不止何種辦法形成,宛如成千上百隻惡鬼聚集在一起,扭曲狂叫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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