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沒有。」
「那你今日聽到了,」蕭無咎看著他的眼睛,「記住,尤其是在危險的人面前。」
祝卿安嘖了一聲,不想聊就不想聊唄,你高貴,你傲氣,分明有點高興被朋友理解,卻不想承認……
呵,男人。
好歹認識這麼多天,男人也護過他,不只一次,既然意思已經表達明確,他很給面子的轉移了話題,說起別的:「所以這田予,侯爺查到東西沒有?」
蕭無咎:「所有查到的東西,與他表現出來的,別無二致。」
「但是?」祝卿安感覺他有後話。
蕭無咎:「但我覺得他很可疑,處處嚴絲合縫,未免太巧。」
況且祝卿安的過往,有太多太多空白,查到的東西與空白階段相比,簡直九牛一毛,太容易讓人做手腳。
「那就繼續查唄,」祝卿安伸手端茶,「這才兩天,別給自己那麼大壓力,不若也關注關注外面民生,修路修房的事怎麼樣了?」
蕭無咎自是關注的:「熱火朝天。」
「就沒人攔著?」祝卿安嘴朝西邊努了努,暗示蕭季綸,「我都有點好奇了,那邊怎麼還不動?」
蕭無咎回來前,蕭季綸就非常有風險意識,南朝特遣團到來時就暗搓搓想搞事,蕭無咎回來第一天,知道帶了他祝卿安,蕭季綸就想試試是不是個軟柿子,專門抬著棺材來膈應,按理應該憋不住這麼久。
而且他卜卦都卜到了天地否,小人當道,這老狗不可能不動啊。
「我的人得到消息,他最近新得了一位大才,也是個命師,此人行蹤神秘,來去無痕,沒人看到過他的臉,似也只跟我那叔叔見了兩三次,極難跟蹤線索——」
蕭無咎看祝卿安,眼神微深:「你們命師,確實有幾分本事。」
「我就說吧!」祝卿安有點得意,「那蕭季綸就這麼聽那命師的話?」
蕭無咎:「也是因為,我沒有讓他交權。」
祝卿安有點意外,那謝盤寬這一個月來那麼忙……
哦,也對,最近忙的都是他建議下折騰出的東西,什麼遊戲比賽贏百金,什麼修房修路搞貸款,都是新東西,用不著蕭季綸交權。
可這些東西也需要前期投入啊!
「錢糧稅你一樣沒回收回來,侯爺這麼有錢?」
公是公私是私,你再有錢也是你私庫,不能和國庫混為一談啊!
「心疼我?」蕭無咎笑了下,不過片刻,就收了,「不要緊,該記帳的已經全部入冊,待處理他的那一日,都能回來。」
祝卿安瞬間明白,這男人怕不是故意的!
蕭無咎多年未歸,不知道蕭季綸這麼多年管理定城,手裡藏了多少東西,拿了多少好處,回城當日若讓他立即交割,那必然缺斤短兩,沒準十不足一,故意放出這一個多月的空檔,讓蕭季綸安點心的同時,蕭無咎必也用各種手段仔細打探,全摸清楚了……你還敢缺斤短兩?當下就能拿出證據,扒掉你的皮!
甚至他這熱熱鬧鬧,轟轟烈烈的『千金市馬骨』,都為蕭無咎提供了巨大便利和掩護!
「你好壞啊……」
「所以不用擔心,養得起你,」蕭無咎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想不想睡?」
「要!」祝卿安立刻去找枕頭。
他才不需要什么小藥枕,隨便什麼枕頭都行,只要蕭無咎不要離太遠!
夜晦星暗,寂夜悠長。
蕭無咎突然無聲起身,悄聲下床,輕輕打開門,走到廊前。
「主公……」
蕭無咎抬手,示意翟以朝低聲,祝卿安還在睡覺。
翟以朝往外指了指,意思是換個地方?
蕭無咎默了片刻,板著臉:「我走不開。」
怕祝卿安睡不好,怕他突然驚醒。
翟以朝:……
蕭無咎睨他一眼:「可是有戰報?」
「沒,那群孫子不敢,只是主公曾吩咐,那邊有任何異動都立刻來報,遂……」翟以朝只能壓低聲音,將最新外面動靜說了。
得出城看看,要麼他們三將中的一個,要麼主公親自去。
蕭無咎思索片刻,立刻有了決定:「田予,不能再留了。」
翟以朝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頭等重要的?他們不是在聊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