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的意思是——殺了?」
倒也簡單。
蕭無咎眸底深邃:「不,讓他冷靜冷靜。」
這就有點難辦了,翟以朝立刻思考:「這人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怕是一時半刻趕不走。」
蕭無咎當然有辦法,招手讓翟以朝近些:「你這樣……」
翟以朝眼睛倏的睜大,朝蕭無咎豎起大拇指,牛啊:「主公肚子裡的壞水,果然不減當年!」
蕭無咎踹了他一腳:「去辦。」『
「是!」
這個田予非常可疑,對祝卿安的了解也讓人很在意,輕易殺了不划算,最好給出足夠的東西。
……
「啊啊啊啊這麼多熱鬧,你爹是一點沒看著啊!」
白子垣在深山老林外發瘋,什麼來偷家的狗,這群大爹真不行,竟然還沒把人給制住,換他在場,他定能把大寶貝護的結結實實,敢沾邊的去死!
不過主公料的沒錯,昌海侯還真是搞事了,就是手段有點拉,光口號都喊差不多一個月了,先是丟出一個說法,再煽動遞進,上下都喊著得打,必須得給中州一個教訓……
一個十年前丟的女奴,你們都能浩浩蕩蕩搞這麼大話題,好像不追回來就挖了你們家祖墳一樣,那你們倒是干啊!到現在還磨磨蹭蹭沒亮真招,還鑽山林子不知道玩什麼,架都打不成,搞得他都有點想幫忙了!
還有涼州那邊,竟然窮的開始扮馬匪劫商道了?在找什麼超級有錢,特別會賺錢的大東家?姓關?
主公新訓練出的暗渠小子們還行,就是稍微有點顯眼了,還是得再練練,中州軍雖然不怕犧牲,但執行任務不是送死,全須全尾回來才是真本事……
最最緊要的,老翟怎麼還不來!他在這破林都蹲了兩天了,這要是來個夾擊,昌海侯這個偏城就是自己的了!
那老狗竟然敢給他遞親筆信,打著南朝皇室的旗號勸降,他直接撕了,呸,南朝的話,這幾年誰聽過?他昌海侯要是真聽,敢搞這些么蛾子?
白子垣直勾勾看著不遠處的小城,不是他想打,是昌海侯自己想送!
真惹禍了怎麼辦……不是有主公麼?姓蕭的幹什麼吃的?
老子為他拼命,他就得給老子兜底!
第39章
新的一天, 田予起床洗漱。
看到銅鏡里,傷痕已然不明顯的臉,他微微低眸, 似有幾分可惜,這麼好的藥, 中州侯府竟也捨得給他用。
整理好自己,他先往正北主院的方向去。
按理, 一個宅子的正院住的是最重要的主人,守護防衛也應該是最嚴密的,可惜蕭無咎常年不在定城,自身武力值又很高, 院子裡的規矩就差了些, 沒那麼多下人。
中州侯貴為一地之主, 所住房間一般也不會允許別人隨意靠近,可他又不是找侯爺, 他來找他弟弟啊。
你說我不能靠近?那就把弟弟還給我, 你們侯爺扣著我弟弟,我非常擔心他出事, 該不會……已經出事了吧?
而且我又不進房間門,我就在外面看一眼, 喊一聲, 如果這都不允許, 那我可要去外面說道說道,請定城百姓評個理了。
第一次被攔時,田予就解決了這個問題,話術神情綿里藏針,要麼, 這裡的人不信他是祝卿安兄長,那你拿出證據來,認了這件事,把他留在府里,又不讓兄弟見面,是何道理?
「弟弟——起床了沒?哥哥來了。」
田予好整以暇在院子裡等著,喊了幾遍,沒人回應,再喊,就見灑掃下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推開房門,進去了……
原來已經起床了?都不在?
這麼早……是在躲他?
「咦,田兄弟這麼早?」
田予沒能等到祝卿安,看到了拿著包子門外經過的翟以朝。
「習慣了,」他微微一笑,眼神略有深意,「弟弟從小喜歡賴床,我還道他和以往一樣,不想今日……」
翟以朝似乎沒察覺他在套話,咬了口包子:「哦他去集市了,說是大好熱鬧不能錯過,田兄弟不去?你不是說要為定城百姓義診,以報侯爺大恩……」
這恩只報一天?
「自然,今日也是要去的,」田予笑容不變,「用過早飯就去。」
「那你可錯過這一輪包子了。」
翟以朝低頭看看自己咬過的包子,不好意思跟人分:「你要是不介意和下面兵士們一起吃,需得等上一刻鐘。」
田予似乎有些意外。
翟以朝便同他解釋:「府里都是緊著侯爺和小先生嘛,他倆今日起得早,早飯便上的早,現在他們的份例沒了,謝將軍那邊情況特殊,單獨供應,自來不同外人一道,我和吳將軍事忙,比較湊和,早上混到誰的就跟誰吃,和下頭崽子兵們吃的時候居多,今日時間不巧,兄弟你錯過了,就只能和護衛們湊一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