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靜姝胃裡翻江倒海。方才喝下藥的苦氣從喉嚨里反上來,她難耐地皺緊眉頭。
謝檀弈從銀盒裡取出一顆冰糖金桔餵入她口中。以前她喝藥嫌苦時,皇兄總會提前備好蜜餞。
「就讓皇兄來當壞人,你靠近我是為了救人。如此便能永遠高尚,永遠有理由為自己脫罪。」
可這次醃金桔的糖放得太多了,謝靜姝被甜得牙疼。
第35章 (重寫) 如今褻瀆我的,……
雖然軟禁已被解除, 但謝靜姝目前的活動範圍也只限於皇宮。謝檀弈沒再給她任何出宮的機會。
前朝熟人太多,凡是跟太子打過交道的大臣,無一例外不識得妙儀公主真容, 貿然跑去等於自掘墳墓, 所以謝靜姝也只能在後宮混日子。
皇兄每晚都來找她睡覺, 像小時候那樣輕輕將她抱在懷裡,不做別的。可她無法做到長大成人後同兄長同塌而眠還能氣定神閒,是以每夜煎熬。
她嘗試過趁著謝檀弈睡著把他綁起來威脅, 可謝檀弈這般心思縝密之人怎會看不穿她的詭計?結果將計就計, 趁她專心打死結之時幽幽開口,「還沒綁好嗎?我都又要睡著了。」
深宮晚夜萬籟俱寂, 謝靜姝被這突如其來聲音嚇得渾身一震,連正在打結的手都不可控制地抖了兩抖。
謝檀弈低低地笑起來,宛若幽林中吸人精魂的山鬼。
謝靜姝只好強裝鎮定,按照原計劃將一把短刀抵在謝檀弈脖前,「下詔書派使者接陸懷彰回長安,不然,我就殺了你。」
青年笑意依舊。
神龕中供奉的玉身觀音抬眼望向她, 狹長鳳眸微眯, 目光是平和的, 包容的, 憐惜的,甚至是溺愛的。
「你舍不得。」他篤定道。
謝靜姝握緊刀柄,咬牙反問:「手刃敗類, 有何不舍?」
「那就試試。」謝檀弈仰頸,猛然撲向刀刃。
「啊!!!你瘋了!」謝靜姝尖叫著跳開,踉蹌幾步後退, 慌張之際踩到裙角,同手中短刀一起,哐當墜地。
雖然被五花大綁地束縛在椅子上,可謝檀弈卻依舊清雅,居高臨下地凝望著她。
「瑛瑛心裡有皇兄。」青年笑意直達眼底。
首次反抗交鋒以謝靜姝的失敗告終。
皇兄背德在先,絕不能讓他好過,哪怕是兩敗俱傷,她也絕不會在那張不平等的交易契約上簽字畫押。
此路不通便另尋它法,既然謝檀弈每夜都來找她睡覺,那她便顛倒作息,白日睡覺,晚上練習吹嗩吶,吹一晚上,直到謝檀弈不堪其擾。
但謝檀弈似乎並沒有因為她徹夜吹嗩吶的舉動而覺得聒噪,反而十分貼心地準備好茶水點心,讓她不至於因為徹夜演奏而飢腸轆轆。
一拳打在棉花上,所以謝靜姝只堅持了三夜便筋疲力盡。
後來她往他喝的茶里滴辣椒水,看他嗆得淚水直流,又或者偷偷潛入他書房,往裡面放菜花蛇和毒蟾蜍。
然而,毫無作用。
謝檀弈能一邊被摻了辣椒水的茶嗆紅眼,一邊一身不吭地將茶水飲盡。至於菜花蛇和蟾蜍……只有她才會被這兩種東西嚇到。
謝檀弈似乎只是將這段時間粗-暴地歸類為兄妹日常矛盾。
她發現自己的做法不僅沒捉弄到謝檀弈,反而給他帶來不少樂趣。
不論她做什麼,謝檀弈都覺得可愛。
而且她還發現,真正被影響到的,只有那些兢兢業業,整日提心弔膽的可憐宮人。
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狗皇帝。
謝靜姝不由開始消極怠工。
又是一個深夜,宮牆內,枝頭圓月高懸。
她被困在夢魘里。
周圍是一望無際的荒野,沒有風聲,沒有月光,亦沒有星辰,只有一簇微弱的篝火噼啪作響。
用力朝光亮處奔跑,只見一位少年被綁在木柱上,赤-裸的上半身鞭痕密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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