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於她有恩,是不能辜負的。
想到這,陳嘉玉忽然覺得重擔在身,也不知道溫延現在到底後悔了沒有。不過那天之後他沒再為此而有過任何動靜,像是真在等她的結果。
又同樣仿佛是一時興起。
畢竟她完全不了解溫延這個人,但不管怎麼說,陳嘉玉不能做最終決定的一方。
這並不算吊著他,只是結婚這種大事,先提出的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會在事後後悔。
所以無論哪種可能性,她都不能將溫延擱置在尷尬難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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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平康路東側的雁西公館。
懷安商界大佬鄔老爺子今晚在這裡舉辦七十大壽的生日宴會,場面聲勢浩大,燈火通明。
溫延剛剛結束應酬,尋了藉口離開館內,從小路繞道去了泳池背後的室外客廳。
旁邊的環形沙發間熱鬧非凡,都是今夜跟長輩來赴宴的年輕男女。溫延經過時隨意瞧了一眼,視線在其中翹著腿的男生臉上停留半秒。
挺時尚的藍發,眉尾有顆小痣。
是鄔老爺子膝下最小的孫子鄔亦思。
好不容易忙裡偷閒,溫延應酬後不愛與人交談,沒再過多注意隔壁,抱著胳膊靠在軟皮椅里休息。
周圍一切嘈雜似乎都與他無關。
或許是位置過於偏僻,能夠照進來的光源有限,昏暗的角落裡,溫延竟短暫地有了倦意。
直到耳邊突然響起陳嘉玉的名字。
困勁戛然而止,溫延的腦海不受控制地跳出上次跟她的對話,隨即安靜地睜開眼。
他循著聲音看過去。
剛才那聲叫喊的來源此時正氣急敗壞:「……什麼包。養什么小三的,放他的屁。」
「鄔亦思你急什麼眼啊,我這不跟你念群里聊天記錄著嗎。」對方說,「而且大家都這麼說的。」
鄔亦思噌地一下起身:「誰說了!讓他到我面前來嚼舌根!誰這麼長舌婦啊,老子給陳嘉玉砸錢過生日怎麼了?別說一百萬,一個億我也樂意!」
「可人家這不是不要嗎!」
說到最後,他臉上還有點兒委屈。
「哎哎哎這些又不是我造的謠,你別哭啊。」
「那你咋不幫陳嘉玉澄清?」鄔亦思罵他,「你們學校都什麼玩意兒啊,你也是!一丘之貉!」
原本隨口提起最近學校八卦的男生好笑:「行行行都是我的錯,大少爺別生氣了。」
被朋友按著重新坐下,鄔亦思反而越想越氣。
忽然站起來,在一眾「你幹嘛去」的喊聲里,頭也不回地找他爺爺去了。
溫延勉強接納了這幾句話的意思,鄔亦思的反應令他莫名哂笑,側目瞥向幾步外的蘇確,眼神示意。
……
兩分鐘後。
鄔亦思的跋扈氣焰盡數消失,如同案板的鵪鶉,規規矩矩地坐在溫延對面。
分明兩人只差三歲,同樣是打小的交情,可不知怎麼,鄔亦思總覺得這人壓根不像他展現出的溫和,一雙黑眸望過來帶著令人發怵的壓迫感。
他緊張兮兮地喊:「延、延延哥。」
溫延正不留情面地寸寸掃視他,從頭到尾,定格在他頗有特色的雞窩髮型上。
同時心不在焉地想,不清楚究竟是哪位月老在暗中胡亂牽線,總讓他以這種不光彩的方式了解她。
視線往下,溫延單刀直入:「你在追陳嘉玉?」
「之、之前追過。」鄔亦思老實交代,「了半年,追了半個月,但沒追上。」
溫延眉眼一松:「為什麼沒追上?」
「不知道,她去年拒絕我的時候說結婚了,我後來想可能是藉口。她還是我初戀呢。」鄔亦思靦腆了下,想起什麼,「延哥,你也認識陳嘉玉啊,你倆熟不?」
都思考結婚的事了,怎麼不算熟。
溫延沒什麼表情地嗯了聲:「只是認識。」
「哦。」鄔亦思回歸正題,「延哥你找我有事嗎?」
溫延不答反問:「你打算給人使絆子?」
「對。」鄔亦思碎嘴子一樣叨叨,「雖然陳嘉玉沒接受我,但我當初是很喜歡她的,人家連我都看不上,怎麼可能看上他個歪瓜裂棗,開玩笑……」
溫延沒興趣聽他的單相思,氣壓稍低,略顯不耐地打斷:「我給你出個主意。」
「……啊?」鄔亦思不理解,「這跟延哥你有啥關係啊,你不是最煩管人閒事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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