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看過去:「怎麼了?」
「什麼時候回的老家。」
溫延捏著她手指清晰可見的骨頭,剮蹭指彎的時候,似有若無地划過,提了下唇角:「我都不
知道。」
回憶起來,這件事貌似真的沒有告訴他。
陳嘉玉心下一緊:「你生氣了?」
聽到她條件反射的一句,溫延掀起眼皮看過去,好笑:「我有這麼計較?」
「那可說不準。」陳嘉玉鬆一口氣,暗暗腹誹他那些偶爾猝不及防的翻舊帳行為,轉而想到什麼回視他,「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鋪墊幾句,礙於車上還有司機。
溫延很懂得適可而止,握著她的手做出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若無其事地跟她講:「回家再說。」
卻不料變故出現在剎那間。
兩人剛下車,還沒走過保安室。
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曹耘一把抓住陳嘉玉的小臂,她一驚,下意識抽回手往溫延身側靠去,同時扭頭看向來人。
曹耘與陳德元熟悉且陌生的面容,與喜極而泣的聲音近在咫尺,他們一聲又一聲地喊著她從前的名字,如同怎麼甩也逃脫不開的魔咒。
她的陰影。
陳念娣。
陳嘉玉突然被嚇到一樣的短促驚呼。
下一秒,眼睛被溫延眼疾手快地遮住,那隻胳膊帶著她陷入寬闊的懷抱,另一隻手掩蓋住了陳嘉玉的耳朵。
而後圈著她的肩膀,快步走進麗景國際。
陳德元夫妻倆被司機與另外兩名保鏢攔在保安室外,尖叫的聲響隨著距離拉遠越來越模糊,可陳嘉玉卻怎麼都沒醒過神來。
整個人宛若被封閉在水裡。
外界的所有動靜都因此隔絕遠離,她面色慘白,掌心不知不覺間滲出細汗,一臉魂不守舍。
到了家,她站在玄關怔怔出神。
溫延換好鞋,彎腰從柜子里拿出她的室內拖,半蹲下去,不急不緩地幫陳嘉玉解開鞋帶,隨後才起身驚動她:「換鞋吧,然後去洗個臉緩緩。」
他沒有立馬追問,而是給了一點緩衝時間。
陳嘉玉心神不寧地按照他說的去做。
直到一捧涼水澆在臉上,被迫清醒的同時,她從鏡子裡對上了溫延的眼。
男人單手抄兜,靠站在浴室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陳嘉玉好似剛反應過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明明那麼努力才擺脫了這樣的父母,可腦海中閃過樓下匆匆一瞥的場景,居然讓她恍惚,有種從來沒有從玉帶鎮逃離成功過的錯覺。
酸脹感在眼眶周圍游移,陳嘉玉實在不想在溫延面前表現得太過脆弱。
可四目在鏡中交匯。
陳嘉玉被他溫和平靜的目光包容著,一股從來都存在,卻從不被人在意而被她刻意忽視的委屈油然而生。
陳嘉玉倏然紅了眼睛。
注意到女孩子的異樣,溫延抽出手,壓制下齒間那抹澀意,面色如常地走到陳嘉玉身後,轉過她的身子,拿過毛巾擦拭臉上沾染的水漬:「別哭。」
「能跟我說說麼。」
陳嘉玉抬起臉,撞上他的眸光。
心臟毫無徵兆地猶似被狠狠掐了一把,疼痛與難過在他的注視下無處遁形,只能徹底暴露攤開。
她鼻子發酸:「你不會想知道的。」
可溫延這次不避不讓,完全沒有從前那樣對閒事漠不關心的態度,聲音緊到發啞,他清了兩下,低眸直視她的眼睛。
「可是我想聽。」
第38章 陣雨38弄疼你了麼。
陳嘉玉其實沒有什麼很稀奇的經歷。
與千千萬萬個重男輕女家庭中,那些被迫承擔所有來自父母遷怒的女性過往一樣,只是唯獨不同的,是陳嘉玉擁有其他人沒有過的反抗勇氣。
她的母親曹耘是隔壁村里屠戶家的女兒,讀過幾天書,精明又愛占小便宜,父親陳德元格外愚孝,是個實打實的窩裡橫,頭上還有個重男輕女的爺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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