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內格外熱鬧,剛被老太君訓斥過的莊氏在一旁幸災樂禍。
靖國公夫婦二人看著那閒庭信步的陸檀,格外頭疼。現如今,老太君正在午休,無人敢去打擾。
原本若只有陸檀一人,靖國公還能隨意尋個理由打發他走。可他居然拿來了定國公的親筆信!
定國公駐守邊疆,快馬加鞭送來聘書,可見他與皇家作對的決心。
陸檀胸有成竹,時不時打量著靖國公府:「我記得幼時還來此拜訪過姑姑,一別多年,倒是沒怎麼變化。」
聽到他姑姑的名號,姜臨渾身一顫,他這位髮妻在府中根本無人會提起。偶然聽見,頗有種物是人非,心中空落落之感。
陸檀不理會姜家人面色的難看,自顧自道:「我阿父說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接下來咱們還能親上加親。」
親上加親四個字,讓靖國公感到眼皮一跳。這陸家難不成天生克他的不成,老的、小的各個和他過不去。
「這件事……」靖國公正在思索措辭,瞥見轉角處的身影,止住了話語。
姜樾之腳步匆匆,陸檀見到她眼睛瞬間亮了亮:「枝——」
姜樾之輕咳一聲,打斷他的話,遂上前給幾位長輩行禮:「樾之失禮了,還望幾位長輩見諒。」
莊氏眼珠子一轉,沒好氣道:「喲,樾之不是病了,走這麼急做什麼,要是病情加重,這可怎麼使得。」
姜樾之不理會她的尖酸,直言:「陸將軍怕是有什麼誤會,父親容我和他講清楚,定親一事還需要兩家慎重考慮。」
靖國公巴不得趕緊把這瘟神請走,擺擺手道:「去吧。」
姜樾之看著陸檀,示意他跟自己離開。
陸檀行了個禮,跟上她的腳步:「枝枝,方才聽說你病了,可好全了?這件事你本不用出面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安心待嫁就是。我會將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包沒有後顧之憂。」
「嫁什麼嫁!」姜樾之如今也顧不得體面,揚聲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
陸檀依舊是那一副笑臉:「知道啊,上回你說我父親不會同意,所以我寫信同他說明了緣由。他來信告知我,他允了這門婚事。」
姜樾之語塞,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定國公……同意了?」
「是啊,我阿父親筆書信,作不得假。」說著將信件遞了過去。
姜樾之接過,掃了一眼,指尖微微顫抖。
似乎是下定什麼決心,二話不說將那信撕了個粉碎。
「枝枝,你——」
姜樾之正色道:「這不是逞能的時候,更不是顧念兒女私情的時候。我不知你是如何去信告訴定國公這件事的,但我明白地告訴你,我姜樾之今生今世絕不會嫁入陸家。」
陸檀臉上的笑終於凝固,滿目悲涼,嘴唇亦是顫抖著:「你寧願入宮,也不願意嫁給我麼?一入宮門深似海,你可知當年為了阻止姑姑入宮,祖父放棄一半兵權,父親永遠留在邊疆。你就應該明白,皇宮不是一個好地方。」
姜樾之看著鮮活的少年郎,因為她的絕情變得陰沉,心中也並不好過。
她伸手拉著他的衣袖,滿目懇切:「所以,定國公府已經付出足夠多。不能再因為我,而失去什麼了。」
她的話語有些哽咽,陸檀心跟著顫了顫。
姜樾之整理好思緒,再次抬眸堅定語氣:「所以帶著你的聘書離開,當做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聽我的。」
少女的眼神格外決絕,她向來獨立自主,已經決定的事,旁人很難改變她的想法。
她不想定國公得罪太子一黨,陛下也不願見到兩家聯合,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嫁給陸檀,不是個好主意。
「娘子!」南星小跑著趕來,顧不得禮數,「不好了!」
姜樾之立刻鬆開了陸檀的衣袖:「怎麼了?」
南星臉色發白:「六皇子……六皇子也來下聘書了!」
姜樾之聞言發出一聲冷笑:「真是嫌不夠亂的。」
陸檀方才差點被說動,聽到祁衡的名號卻越發激動起來:「你若嫁給太子,我些許還能放心。在東宮面前,我還能說上幾句話。但是祁衡分明意有所圖,他心思不正,絕非良配!」
姜樾之點頭:「他這會來,不過是借著你掀起的由頭過來火上澆油罷了。」
「那我們——」
姜樾之眼中閃過狡黠:「既然如此,那不妨更亂一些。」
靖國公府如今可熱鬧,陸家的,六皇子的人馬分成兩派,針鋒相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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