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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心問恍若未聞地轉身朝山下走去。

他身後的山洞裡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聲響,楊心問的腳步沒有變慢,那聲響最終也消失殆盡,只剩姚垣慕匆匆跟上他的步子。

「大哥——大哥——真的不能出去!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楊心問驟然扭頭看他,臉上不見一絲方才的委屈害怕,微紅的眼眶攏著雙暗沉的眸子,在漸黑的夜色里沉寂。

他開口道:「師兄手上的盒子裡有什麼?」

楊心問的眉頭舒緩,看不出怒意也看不出悲傷,請仙香燒出來的狼煙環繞四周,他分不清其中夾雜著多少人的神魂。

姚垣慕聞言一怔,咬著下唇,囁喏須臾道:「是師父的腦袋。」

紅日沉入地平線,鋪天蓋地的火燒雲褪盡,黑色裹挾著墨藍籠罩整個天幕。

長夜已至。

第207章 破陣

李正德身死的一瞬, 五成深淵放歸,至此,由天座蓮和三相封印的八成深淵悉數解放。

李正德身死的第一日, 十六處亂葬崗墮化出歲虛陣,四十七處聽記寮遭邪修圍攻,其中十一處失守, 西南府入湘平一代落入賊手。

同日, 北岱軍隊越過浮圖嶺南界, 與南昆交戰, 士兵傷亡逾三萬。

李正德身死第二日,上報各地歲虛陣二十三處,其中十三處有妖魔入主, 浮圖嶺戰場所生的歲虛陣最為龐大, 其中誕育的魘鎮大魔,自號猖,領妖魔屠城攻山,臨淵宗封山。

同日, 平罡城內邪修與陽關教殘黨裡應外合,帶領城內百姓揭竿而起, 連夜燒了季家族宅, 後圍剿長明宗, 長明宗閉峰。

李正德身死第五日, 京城譁變, 太后溫平章擅權出兵南昆釀至大災, 左將軍江川率京郊千機營清君側, 被司仙台神使拿下, 以謀逆罪論處, 江家百來人問斬之刑場又生魔亂,幸得司仙台及時鎮壓,未曾釀成大禍。

李正德身死第九日,陳家,上官家被查出夥同妖邪作亂,自合會除名,一應人等悉數收押論處。

李正德身死第十日,各地已向司仙台上報四個鬼蜮,邪祟致傷亡人數逾三萬,修士傷亡逾千。

楊心問一路沿著後山的樊泉行進,用泉水抹了把臉。春來的泉水還帶著刺骨的冰寒,水中倒映的人臉看起來不人不鬼,他盯著水底的石頭看了一會兒,隨即站直了起來,沿著溪泉下行。

他身後跟著個尾巴樣的姚垣慕,一路絮絮叨叨地勸阻他不要衝動。

「外面不是我們能應對的!大哥,你不知道下界到底是什麼情形,那些魔物連不省君和掌兵使都應付不來!」

山路的盡頭已經能窺見天矩宮前的平台。禁制的金光從天矩宮前的三重陣中直衝雲頂,在整個臨淵宗周遭布下了一個鍋蓋般的護陣。

壓陣的有十幾名弟子,楊心問瞧著都面生,應該是各峰里早已外派除祟的弟子,如今的祟物非比尋常,這些修士要不回家要不回宗,鮮有單槍匹馬還在外遊蕩的。

那三重陣里各坐著兩個人,另外有十人護法。

護法的人中,有三個他認得,白歸,徐麟,姚業同。

他腳步略頓了一下,姚業同便也看到了他。不僅他,護法的十人都看了過來。

楊心問和姚業同的視線對上了,他還沒說什麼,姚業同便已壓下了眉頭,咬緊牙關,驟然抽劍,劍尖筆直地朝向他,同時喝道:「放信號!」

手持信號煙花的是白歸,她轉過頭來,手上沒動。

姚業同的臉色跟吃了狗屎般難看:「白歸你幹什麼!禁制讓他破了我們都得完蛋!」

徐麟抱臂道:「人才剛露了個臉,你就說別人要破禁制,這前後搭不上啊。」

在場的人除了這仨楊心問都不認得,其他人也一樣不認得楊心問,見那三人情態,其他修士便覺得古怪,紛紛打量著楊心問。

這人穿著的是弟子服,年紀很輕,比白歸他們還小些,模樣長得惹眼,瞧過一眼就忘不了,不認得肯定就是沒見過。但這人旁邊的小胖墩他們卻是認得的,這幾天的輪防有這麼個人,那貪生怕死欺師滅祖的惡徒陳安道的師弟,姚垣慕。

陳安道下獄了,不是葉珉在上面壓著,他們早就衝進獄中把陳安道給片了。眼下片不了陳安道,這姚垣慕他們也是給不了好臉色的,這幾日的輪防但凡見到他,沒少給他絆子使,眼下又跟了一人,他們也立馬警惕上了。

「楊心問跟陳安道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姚業同怒道,「他來幹什麼,你真當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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