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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在喊冤的書生愣住,那句話是寫在一張字條上的。他本以為是李先生看中他,特意塞給他一個人的,「先生!先生!」

「大人,大人冤枉啊!學生只是想來學習,並未有異心!」

「大人!」

徐儀對此一概不聽,他手中捏著那捲書冊一言不發。在剛剛陛下召見他時,他從未想過能看見這等不入眼的東西,那幫人竟敢用這等邪書召集京中學子!

難怪陛下受百姓唾罵!

他剛剛翻看了幾頁,其中幾篇文章之間總會不經意帶著一封書信,就好似李文靜與友人的閒談往來,暗含聖上殘暴無能、無治國理政之力。

「都給我帶回去!」

「京中的大獄還不缺這區區百人的位子!」

第11章

庭院被禁軍里里外外翻找好些遍也只能找到這幫學子。

李文靜兩眼渾濁,他盯著地面上的積雪不發一言兩行熱淚時不時滴落在地面上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兩側肩膀塌陷,麻布製成的冬衣使他在地面上瑟縮發抖。

一眾學子都被帶走,只剩下李文靜留在最後被兩位禁軍押著,徐儀咬咬牙走上前去,聲音沉重又輕和,「李先生。」

李文靜恍恍惚惚抬頭,見到面前這人,片刻後老淚縱橫,「徐、徐大人!」他痛心疾首,不願再抬頭看徐儀一眼,「老夫老夫無顏再面對大人!」

徐儀咬著牙,「學生當年偶遇先生。曾向先生請教治國理政之道,先生字字句句學生深受教誨至今銘記心中。學生常常在夜間苦思先生所悟到的哲理,學生即便今日已步入仕途卻從未忘記先生的恩惠!」

「如今我仍願稱您一聲先生。」

他每多說一個字對面那老者的頭就低一分,直到他最後一個字說完李文靜的頭死死往下垂著。此處與臨近年節的喜慶截然不同,那花白的髮絲與積雪融合為一體。

最後李文靜聽到徐儀悶聲道,「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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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京郊,離開了終日溫暖的寢殿顧回舟終於披上了外袍,他坐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優哉游哉漫步在軍中,各處營帳被掛上了紅色錦緞,幾處大鍋咕嚕嚕冒著沸騰的泡。

不同的營帳掛著不同的旗,在冬日裡被風吹得飄揚向上,風聲凜冽時偶爾傳來破空聲。

帝王周身圍著不少的人,其中韓季青策馬於他身側,兩頭大馬凌駕於所有人之上,其中那匹深紅色的駿馬則被主人抑制著退後一步。

軍中將士們紛紛跪拜行禮,膝蓋扎紮實實跪在地面上數百位將領齊聲高呼,空中掠過的飛鳥加快振翅。

「參見陛下!參見將軍!」

顧回舟擺手,韓季青面帶笑意,「陛下今日來給將士們送些封賞,不必多禮。」

「謝陛下。」

剛剛在軍中看了許久,對韓季青的治理顧回舟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今日本就是年節前的巡視封賞,顧回舟回到營帳中歇息,再過不久宮中的車駕會直接到此處來接皇帝回宮。

雲國向來有在年節前皇帝親臨軍營賞賜官兵將領的習慣,一年之前顧回舟還曾親臨前線,不過那時戰亂紛飛,只待了半日就啟程回京。

「陛下覺得如何?」韓季青語氣得意,他坐在顧回舟下位往上看,鎧甲厚重給他悶出了一身汗,額頭汗涔涔的模樣折損了幾分將軍的威風。

「咱們大雲的將士個頂個都是英雄好漢,別看他們現在在軍中嬉皮笑臉,一旦上了戰場,誰不能一個頂倆誰都不好意思回來吃飯!」

顧回舟點頭,「嗯,都是將軍的功勞。」

「陛下謬讚,謬讚。」

顧回舟皺眉,他看著韓季青片刻不語,黑金色的披風穿在他身上矜貴疏離,下擺長到腳踝,此刻被人隨手搭在椅子上,營帳便有了幾分皇宮的樣子。

韓季青瞧瞧那披風,又瞧了瞧自己身上這身鎧甲。是該換下來了,昨日韓季文那小子和他說他還沒在意,如今瞧瞧陛下,他怕是真的討不到媳婦兒。

「若是朕記得不錯,韓家請的教書先生也都是京中名師,若是無事,將軍回家多讀讀書也好。」

一刀擊到痛處,韓季青急忙撓撓頭,又咽咽口水,護腕磕在肩甲處「叮!」一聲響,「陛下,你也知道,我打小一讀書就犯困。」

顧回舟冷笑,「你要是肯多讀些書,朕就直接把韓季文調回京。」

韓季青又笑,「也是陛下體恤。我弟讀書一頂一的好,要不是他在軍中幫我周旋,說不定……」他說完自己笑了,說不聽他早就把梁郃打了個半殘。

顧回舟視線輕抬,手指在桌面一下一下敲打,一下、一下……

「陛下,徐大人求見。」

手指停住,「進來。」

韓季青見狀起身告退,離開時與進帳的徐儀點頭示意。

「微臣參見陛下。」

「如何?」

徐儀深吸一口氣,「與十三十四所調查的情況相符。確是以李文靜先生的名聲在近郊教學授課,但書里的內容卻在挑唆書生與陛下的關係。」

他衣袍沾染的雪水浸濕,手指在衣角摩梭片刻,終究是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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