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楊君君走也不走掉,只得抽空橫了憐秋一眼。
憐秋也不生氣,朝他咧嘴笑笑,看著頗為幸災樂禍。
對面聶序看著憐秋笑得自在,斟了一杯茶放在憐秋跟前,隨口問道:「五弟可曉得你來了此處?」
憐秋鎮定道:「這等小事,又何必告訴他。」
「也是。」聶序夸道:「你夫夫二人感情甚篤,又豈會因著這點小事生嫌隙。」
聶希棠就算曉得了也不會生氣吧?
憐秋心頭莫名發虛,面上卻道:「這是自然。」
見憐秋篤定的模樣,聶序垂下眼,若有似無道:「說來前些天王叔還想過給五弟塞兩個哥兒。」
似是怕憐秋誤會,他又連忙道:「不過五弟當時便回絕了,他對五弟夫你當真是用情至深。」
這算什麼用情至深?
憐秋撇嘴,那他還沒跟其他男子攪在一塊呢。
不過皇家之人總把自個兒的位置放得高於常人,憐秋曉得,即便他對聶序觀感還不錯,也不能遮掩這一點。
「四哥說笑了。」憐秋掩唇道:「我曉得他對我好,我也同樣對他好。」
「那便好。」聶序輕聲回道。
空氣一時寂靜下去,憐秋不曉得聶序為何突然跟他說這些話,他與聶序沒什麼話要談。
見何慕正拉著楊君君說的起勁,憐秋正琢磨要不要也去聽上一嘴,雅間的門卻忽的被人推開。
誰敢不事先敲門就進來?
憐秋蹙著眉轉過頭,卻在看見來人時,杏眸倏地睜大。
「夫郎。」
聶希棠的臉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鳳眸死死的盯著憐秋心虛的臉,皮笑肉不笑道:
「你來這種地方,怎地不叫著我一起?」
第71章
「你怎麼來了?」
憐秋撓了撓臉, 莫名心虛。
聶希棠黑著臉,聽到憐秋的話,簡直是要被氣笑了。
這哥兒當真愈來愈無法無天了, 他剛從宮中出來就聽到屬下來稟告,說太子妃去了煙柳之地看艷舞。
他還道自己是聽錯了,以為憐秋是找了個地方聽曲。
聽屬下解釋後, 他才曉得京城竟還有傾川樓這般不正經的地方!
「我怎麼來了?」聶希棠冷笑道:「我怕再晚些來,你要樂不思蜀了!」
聶希棠這話怎麼聽著陰陽怪氣?
憐秋給了聶序一個歉意的眼神,拉著聶希棠往角落去了些,附耳過去低聲道:「你瞎嚷嚷什麼, 我今兒是陪著君君一塊來玩兒, 又不是瞧上別人了, 你做什麼一副喝了三缸醋的酸樣!」
鳳眸中晦色難辨, 聶希棠皮笑肉不笑的質問:「你先前不還說懷了孩子不能到處走動, 連喝杯茶都要我幫著拿,這會兒子又能跑能跳,還能出來賞歌賞舞了!」
「那又怎麼了!」憐秋瞪著聶希棠,雖矮了半個頭,但氣勢半點不弱:「我讓你幫著拿個水還要計較,聶希棠你心眼怎地那般小!」
聶希棠:……成, 原來是他心眼小。
他耐心性子,放柔聲音道:「我這話的意思是問你為什麼出來不提前跟我說。」
「這有什麼好說的,」憐秋翻了個白眼:「難道日後我每次出府都要提前告訴你不成?夫君, 你莫要這般小孩子氣。」
聶希棠:……說不過。
胸中憋著一口氣,但對憐秋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哪怕多說兩句, 恐怕哥兒都要指著他鼻子大發雷霆。
但是心頭的氣不發出去又著實難受,定定的看了憐秋一會兒,聶希棠忽而道:「你怎麼曉得這地方的,誰帶你來過?」
「嗯?」
憐秋一愣,蹙眉道:「傅明旭啊,他說京中的哥兒姑娘都愛來,待我來長長見識。」
唇邊溢出一絲冷笑,聶希棠陰惻惻重複道:「傅明旭是吧。」
這廝從銃州回來後,因著寫出了治疫病的方子嘚瑟了許久,傅家對他此番舉動甚是滿意,連傅明軒都對其放鬆了些管制,這些時日一直任由他瀟灑自在。
聶希棠覺得是時候給他找些事兒做了,省得這人有了空閒就來帶壞他家夫郎。
瞧著聶希棠抿緊唇不說話,憐秋下意識便覺得這人要使壞。
「你莫要去找傅二的麻煩。」憐秋警告道:「還不是當時你去了銃州,他怕我在家中無聊才帶我出來耍。」
「我曉得。」聶希棠若無其事的應著。
誰說他要找傅明旭麻煩了,他不過是辦這個號傅家多照顧照顧傅明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