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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篡本就身形高大,燭焰搖晃,映出一片陰影,如同囚籠一般,將燕枝整個兒籠罩。

燕枝想逃,卻在帝王滔天怒火的威壓之下,不敢再動。

他想解釋,張了張口,卻忽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燕枝見過這樣的情形。

白日裡,他們在山上打獵的時候,那些毛色灰白的兔子,被箭射中的時候,害怕到了極點,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而那些兔子能做的,就是紅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獵人。

燕枝也只能這樣。

忽然,蕭篡猛地俯身。

燕枝再次被嚇到,下意識往後躲。

就像猛虎捕獵一般。猛虎抓住了獵物,不一口氣咬斷獵物的喉嚨,而是用爪子踩住獵物的尾巴,逗弄玩樂。

蕭篡目光陰鷙,步步靠近,寸寸緊逼。

燕枝兩隻手抓緊身下被褥,慢慢後退,整個人縮回榻上。

終於,燕枝再也受不了這樣強勢的威懾,找准機會,朝榻尾撲去,想要逃走。

下一刻,蕭篡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唔……」

蕭篡掐著燕枝的後頸,把他抓回來,牢牢地按住他,低頭貼上他溫熱顫抖的雙唇。

野獸逗弄玩了,扯下偽裝,終於開始享用他的獵物。

燕枝仰著頭,被迫承受狂風驟雨一般的親吻和啃咬。

他被親得喘不上氣來,下意識伸出雙手,死死抓住陛下的衣襟,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蕭篡垂眸瞧了一眼,似乎是被他這個動作取悅到了,放輕了力度。

他再次俯身靠近,將燕枝堵在榻上,一手托著他的腦袋,一手胡亂扯了扯他身上的衣裳,手從衣擺里探進去。

燕枝被掐了一下,抓著蕭篡衣襟的手更緊了。

他低下頭,額頭抵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止不住地發顫:「陛下……陛下……慢點……」

蕭篡一言不發,手上動作不停。

直到帳篷外面,傳來宮人通稟的聲音。

「陛下,晚宴已然齊備。」

與此同時,燕枝「嗚」了一聲,脫了力一般,軟軟地倒了下去。

燕枝出了汗,身上衣裳也亂了。

蕭篡卻衣裳整齊,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宮人退走。

蕭篡最後捏了燕枝一把,從他懷裡抽出手帕,在他面前把手擦乾淨。

他終於開了口,只是語氣依舊不悅,滿是威脅。

「是朕選秀,又不是你選秀,你蹦躂什麼?」

燕枝用手捂著臉,別過頭去,兩行眼淚打濕被褥。

他小小聲地說:「沒有……」

蕭篡大抵沒聽見,繼續道:「跟鑽進花叢的小狗似的,到處打滾,沾上一身花粉。」

「奴沒有……」

「下回再敢出去招蜂引蝶,朕直接把你廢了,再把你鎖在榻上。」

蕭篡把髒了的手帕摁在他的臉頰邊,用力擦去他臉上的淚。

他最後命令道:「今晚不許再出帳篷一步。」

這是懲罰。

蕭篡說完這話,轉身拿起搭在旁邊的乾淨外裳,披在身上,就準備出去看看。

秋狩第一日,照例是有晚宴的。

蕭篡剛走到帳前,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緊跟著,是燕枝帶著哭腔的聲音——

「我沒有……」

他回過頭,只見燕枝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榻上爬起來了。

他緊緊地抱著毯子,手裡攥著那塊帕子,眼眶通紅,滿臉是淚地瞪著他。

「我沒有……我沒有!」

燕枝哭得越來越厲害,聲音也越來越大。

他發著顫,不知道說別的話,只知道重複這三個字。

他沒有招蜂引蝶,沒有拈花惹草,沒有做壞事!

蕭篡看著他,皺起眉頭。

「我沒有!」

燕枝最後喊了一聲,把手帕揉成一團,往蕭篡的方向用力一丟。

但手帕輕飄飄的,沒丟出去多遠,就落在了地上。

他哭著,抱緊了被子,轉過身去,背對著蕭篡,躲在床榻角落裡。

蕭篡大步上前,一腳踩過手帕,想把燕枝抓起來,問問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發脾氣!

可他剛伸出手,就聽見燕枝壓抑的哭聲。

沉默片刻,蕭篡最後還是伸出手,扣住燕枝的肩膀,讓他轉過身來,把一顆奶糖塞進他嘴裡。

最後,他轉身大步離開,重重地將帳篷帘子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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