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朝堂,始終沒有另一個振聾發聵的聲音。
曾經太子殿下與他志同道合,只是如今太子不在朝。
大有父子離心的架勢。
楊蘭芝無端的心生悲涼。
今日他還存了為韓氏兄弟求情的心思,卻也深知此事難辦。
但他還是想盡力試一試。
「陛下……」
然而未等他開口說完,楚雲軒卻揮了揮手。
「無事,便退朝吧。」
楚雲軒很清楚楊蘭芝接下來會做什麼,他想把這個機會留給另一個人。
這樣的遊戲才好玩呢。
楊蘭芝求情的話被堵在喉嚨中,他嘆了口氣,還是跟著眾人退下了。
而楚雲軒下了朝後便徑直朝承文將軍的府邸而去。
……
天光清透,明暗交雜,蘇珏睜開雙眼,只能望見層層疊疊的紗影。
蘇珏揉了揉眉心,過了許久,視線才慢慢聚攏,看清頭頂上一襲天青色的幔帳,而自己正臥在帳中的木榻上,輕暖的棉被嚴嚴實實地覆在身上。
「這是哪兒?」蘇珏努力撐起身子,掀開幔帳。
正是從前熟悉的驛館別院。
昨夜他遇見了李書珩,是他帶他回來的?
蘇珏的記憶慢慢回籠,但頭很重,每動一下便痛入骨髓,身子忽冷忽熱,這感覺蘇珏熟悉之極。
「我在發燒?」他輕撫前額,確實是滾燙的。
不過他現在是安全的,蘇珏鬆了口氣,又跌回枕上。
就在此時,門被人推開,頎長的身影快步而入,屋內的光線一暗。
「蘇先生醒了?」
聲音熟悉,蘇珏轉過頭去,隔著紗帳望見李書珩來到榻邊,輕輕掀起幔帳,將手中的暖袋小心翼翼地塞入被中,墊在他的腳下,旋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嗯,沒那麼燙了,許大夫的藥確實有用。」
李書珩在榻邊坐下,見蘇珏怔愣,不由失笑,「蘇先生是見了鬼了?」
「那倒沒有。」蘇珏喃喃自語。
「那蘇先生為何如此驚訝?」
蘇珏無言以對,你這樣做不太妥當吧。
他心裡腹誹。
李書珩見蘇珏燒得稀里糊塗,也不忍增添他的困擾,「開個玩笑罷了。」
言罷又問,「蘇先生餓麼?要不要讓陸羽弄些吃的來?」
李書珩的語氣很是溫柔,像是在哄孩子。
「是世子殿下將我帶回來的?」
李書珩無奈,這人還真是燒糊塗了,他只能從頭說起,「昨夜剛一見面,蘇先生便暈過去了……」
「哦,多謝世子殿下。」蘇珏打了個哈欠,似乎是有些睏倦。
「那好,蘇先生先歇著。」
李書珩也不多話,見人沒有大礙便起身離開。
不過待他走到院中,他與李明月的對話,屋裡的蘇珏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哥哥對蘇先生如此關懷,遠勝過對我。」
「明月,那不一樣。」
「如何不同?」
「你是我的至親手足,蘇先生是至交,都是重要的人。」
「哦。」
「都快成家了,還和小孩子一樣。」
「哥哥……」
「別撒嬌……」
屋裡的蘇珏翻了個身,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對兄控弟控,他就該睡過去。
……
北境邊塞的風捲起黃沙,空氣瀰漫著血腥氣,到處屍橫遍野一片焦土,倖存的士兵正在清理戰場,折斷的戟劍被掩埋在土中,太子楚天佑面色看不出悲喜從人群中走過。
半月前他收到宮中密信,信上說雍州王起兵作亂,攪擾的百姓不安,父王更是被圍困在行宮之中,
他心裡牽掛,隨即領兵前去平亂,可誰知正是此舉竟險些釀成大禍。
北境地處鮮卑與西楚邊界,當年鮮卑王正是從此處南下直入鎬京,而北燕毫無察覺。
父王登基後曾下過大功夫整治軍紀,再加上冀州王當年的戰績,兩國算是相安無事。
但如今鮮卑狼子野心漸漸顯露,從最初的山賊生事到兩國戰火再現,發展到現在徹底起了戰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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