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妘自是沒有辦法好好休息,她靜坐在塌上,腦中翻來覆去想究竟有什麼事在瞞著她,這是她所知甚少,很難猜到其中關鍵在何處。
但她知道,掌控一切的人是裴涿邂。
故而她老實待在屋中,一邊看著窗外人忙碌,去猜測他們要做些什麼,一邊想著待裴涿邂回來,如何與他挑明。
直到天色黑沉下來,裴涿邂才終於再次出現,外面的人也已整裝待發。
裴涿邂面色比之之前更要冷峻,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竟覺得他視線掃過旁人時似含著殺意,直到落在她身上,眼神之中的冷冽才驟然抽離。
「妘娘,到時辰要走了。」
裴涿邂緩步走到她跟前,即便是有心隱忍,可到底還是流露出些不舍。
從前百般掙扎,他都從未想過要放棄妘娘,可如今他確實要親手將她送離。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他也嘗到了沈嶺垣當初的滋味,可他到底與沈嶺垣不同,有些事上他能做的更決絕。
只是如今分開,若是不幸便是天人永隔,裴涿邂伸出手來,撫了撫妘娘的面頰,她沒有躲避,這讓他心中生了些甜意,卻又覺得她的親近來的多少遲了些。
不過這樣也好,妘娘對他不至於情深到似對沈嶺垣那般,在他死後肝腸寸斷,也不至於至始至終沒有情意,讓他到死都有遺憾。
他甚至也有點期待,說他死後,她是否也會給他立碑,上面落上「妻蘇氏,立」。
裴涿邂因為自己的念頭沒忍住輕笑一聲,妘娘若是知道了他的打算,恨他還來不及呢,怎會願意為他收屍立碑?
蘇容妘看著他神色變化,眉心蹙起:「你笑什麼?」
裴涿邂輕輕搖頭,沒打算解釋。
他撫著她面頰的手要撤離,蘇容妘兩隻手攥握住他的手腕:「你不打算給我個解釋嗎?」
「你在騙我是不是,你的打算並非是昨夜與我說的那般。」
裴涿邂面色沒什麼變化:「怎得突然這麼問,你莫不是連我都信不過了?」
蘇容妘不與他拐彎抹角,直接詐他:「不必再隱瞞,宣穆都已經實話跟我說過了。」
正如她所料,在她說完這句話後,裴涿邂雙眸眯起,眸色更暗的幾分。
「是嗎,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蘇容妘板著臉,引他繼續往下說:「自然是什麼都說,可我更想聽你與我解釋。」
裴涿邂長睫掩住眼底晦暗不明的光,輕嘆一聲:「妘娘,你忘了,我是刑部出身,若是被你三言兩語便能詐出來,也太過無用的些。」
蘇容妘心頭猛地一顫。
這時裴涿邂向她靠近一步,她這才意識到,他的身量對她來說格外高大,若是想做些什麼,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妘娘,你已經起了疑心,疑心異心者不留,這是行兵的規矩。」
蘇容妘瞳眸猛地一顫,緊接著便見他抬手,她躲閃不及,下一瞬脖頸猛的一痛。
失去意識前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他娘的,竟又要被他劈暈了去!
待她醒來,她定要同葉聽好好學學這個本事,必要劈暈他幾次才算完!
第471章 不能同她好好道別嗎
蘇容妘是在馬車上醒來的。
旁的事情暫且不論,就單說將她送走這一條,裴涿邂倒是與阿垣用的同一個法子。
只是裴涿邂手段更絕,他不止將她手腳綁了起來,還給她餵了迷藥,以至於她現在躺在馬車內,身上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蘇容妘被氣笑了,呼吸亦跟著急促了不少,她胸口起伏,憋著的這口氣,半晌找不到辦法撒出去。
她恨不得狠狠咬裴涿邂一口,叫他先斬後奏,叫他又對自己動手!
可是氣歸氣,她到底還是比自己冷靜下來,還需細細想一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將宣穆帶走,又給她放到馬車之中,分明是要送她離開的架勢,他打暈她,又給她餵迷藥,不讓她動身,這是怕她會不願走?
昨天她已經答應了他要去東氿,那還有什麼可能她會不願走?
蘇容妘咬了咬牙,慢慢猜測,最後只落在一個可能上——宣穆。
胸口咚咚響的厲害,在這寒天裡生生給她急出了一頭汗,她狠狠咬自己的唇,更是不得不感嘆這迷藥真是好用,她用了這麼大的力氣,連給唇咬出血都做不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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