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隋陽郡主,她不禁抬起眼皮,問道:「聽說隋陽郡主過不了幾天就會從京城來到這裡。她母親的家族好像也是江都那一帶的,你需不需要迴避一下?」
「沒這個必要,我用個化名便是。」謝沉舟不以為意道:「我從未見過她,而且我在江都沒名沒份,她估計都沒聽說過我。」
事實上,他同隋陽幼時在京城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那會兩個人都只是半大不大的孩子,又能記住些什麼事。
如今已過去整整十年,別說是隋陽,恐怕就連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也無法認出他來。
容梔也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便由著他去:「那換成什麼名字?要不你自己隨意想一個?」
謝沉舟手摩挲著下巴,裝模作樣沉思片刻。少頃,他笑道:「逐月,如何?」
「逐月?」
容梔在腦中過了一遍,只覺怪異,卻又說不上來。
左右不過一個化名,隋陽郡主走後便也無甚用處了,她無所謂道:「你喜歡便用罷。」
第26章 扶風小聚 「或者說,如今,縣主把我當……
兩日後, 扶風院。
謝沉舟坐在小竹凳上撥弄著炭火,翹起的嘴角就沒有彎下去過。
整個扶風院整潔一新,石板縫隙里泥土平整, 連一根雜草都被他拉著裴郁用心拔了。
扶風院雖然小了些, 但他一個人住是綽綽有餘。與懸鏡閣的人議事還是在廣濟寺,只有裴郁會來這向他匯報要事。
這可是阿月的屋子,若是什麼人都能來, 豈不是弄髒污了。
「殿下, 」裴郁倏然從屋頂翻身下來,落到謝沉舟面前:「大內線人來報,隋陽郡主不日後會抵達沂州慶祝辭花節,閣里猜測此次是為試探鎮南侯而來, 但不好說是否已懷疑殿下潛藏在此。」
謝沉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覺得柴火還不夠旺,又自顧自扔了兩塊進去。
「去,把裡屋的桌子搬來。」他吩咐道。
「是。」裴郁雖沒得到回應,但不敢有絲毫懈怠,立時幫他擺好了桌椅。
桌上小竹筐內放著還帶著晨露的新梨,是他清早特地去碧泉山下農戶家買的。謝沉舟拿起一個頗有耐心地削著皮, 漫不經心道:「隋陽郡主這幾年身子都不太好, 要是真被她發現了什麼,她也別想回去京城了。」
說罷, 謝沉舟心底冷哼一聲。說是為體恤鎮南侯而來慰問,龍椅上那位怎麼自己不來。是怕鎮南侯二十萬玄甲軍讓他徹底有來無回麼。
依著隋陽郡主這身子, 怕是來回顛簸的十天半個月都會要了她的小命。誰又知道那位是不是存了一石二鳥的心思。若是隋陽死在了沂州,他正好有了向鎮南侯發難問罪的由頭。
他微微眯了眯眼,眼眸中瞬間積蓄起狠戾的艷色, 而後挑眉頗有些興奮地朝裴郁說道:「讓殷嚴進宮面聖,懸鏡閣不是剛研究了一種致幻藥麼,就拿他試試。」
他不是很喜歡猜忌人心麼,不如就徹底和隋陽離心,整日深陷在幻覺中也好。
扶風院的月門外適時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謝沉舟冷冷瞥了一眼裴郁,後者馬上心領神會,重新躍上了屋檐。
謝沉舟把削好的梨子整齊碼在碟子上,眼底陰鷙散去,唇角重又牽起一抹無害的笑。
月門被人一把推開,謝沉舟轉身輕喚道:「阿月……」清潤的嗓音剛吐出兩個字,他尾音陡然轉冷下去,「縣主。」
今日不是他與阿月約會的日子麼?後面那些討厭鬼是怎麼回事。
月門口,容梔跨步而進,身後還跟著三個探頭探腦的人。流蘇流雲倒是緊緊跟著容梔也進了月門。裴玄就沒有那麼悠然自得了,她一隻腳剛伸過月門,就遲疑著縮了回去。
「那個,縣主,要不我就不去了。」她「嘿嘿」地乾笑了兩聲,低著頭根本不敢正眼看容梔。
那邊殿下的眼神不用看都知道,已經快把她的腦袋灼出兩個洞了。她怕她今日若是跨過這道檻,再出去就是半截屍體。
這是怎麼了?容梔狐疑地瞧了瞧謝沉舟,又瞧了瞧一臉別扭的裴玄。方才出門時說要去烤肉都還高高興興的,怎的到了地方就萎靡下去了。
「阿玄娘子定是害羞了!是不是覺得白吃謝小郎的過意不去啊。」流雲親昵地挽住裴玄的手腕,不由分說就把她往裡帶。裴玄卻像腳下粘住了一樣,死活不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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