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對嫂嫂有別的想法,難道有錯嗎。
姓裴的不是說他跟沈懷序長得相似麼, 她喜歡這大差不差的臉, 那沈懷序不過是恰好排在前面讓她先看見。
如果是先認識他, 是嫂嫂是弟妹都不一定, 沈懷序未必就有質問他的機會。
況且問他算什麼?同樣虎視眈眈在外的, 謝無行能跟她親近,裴譽能有她的荷包,他甚至什麼都沒有。
到
這一步, 沈行原才驚覺,紀清梨溫和之下待人卻是有差別的,只是細濛濛的無聲,誰如何待她,她便回報什麼。
沈行原自她出現起就擠兌惡意,所以留給他的,就只有最次最敷衍的態度。
現在要後悔又怎麼來得及,可沈行原不服。
明明在最開始的時候,論婚約論她自己的意想,哪點不是指向他。
都這麼不公平了,沈行原咬牙,毫不客氣:「我找嫂嫂,當然是有急事。」
掃出狹長鋒芒的眸子上下掠起,沈懷序似笑非笑的:「說說看。」
「兄長既然看見了我,難道沒看見她身邊的人?」
「誰?」
「裴譽。永安候府的世子。」
沈懷序照舊巋然無波,只是看著他,高高在上將他的盤算盡收眼底。
……他一早知道。
明明都看見了,偏偏此刻等他自己開口。
仿佛沈行原是無能無力,只有朝手握權力,朝她正牌夫君卑劣請求,借刀殺人來排名在他之前的人。
沈行原拳頭緊握,後面急匆匆抬水,一直到那間屋子燒沒了才敢動手的下人過來,戰戰兢兢:「大公子。」
「老夫人身邊的人來了趟,似乎要為這、這火尋公子去趟佛堂。」
老夫人嚴苛古板,又是沈家地位最高誰都得聽到人,不論這火是怎麼起來的,此事無疑都要被處理。
而且沒記錯的話,從前沈懷序院裡也出過一次這事,出事後老夫人親自動手,沈行原那段時日似乎好長時間都沒見過沈懷序了。
他臉上還沒為此變出其他表情,就見沈懷序輕飄飄抬手,甚至連頭都沒回:
「天乾物燥,老夫人年紀大了,已經到府上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驚擾的程度。」
「既然如此,還請老夫人到雲山佛堂靜修,遠離煩雜方能靜心,下月就可啟程。」
「等等……」
沈行原徒勞開口,眼睜睜看著不過三兩句話的空隙,如巨樹般常年深插在沈家背後的老夫人就被架空帶走。
這些年來,可以說所有重大決策都是老夫人指縫裡流出來的,就算稱老夫人一句家主也不為過。
哪怕是他的沈懷序的婚事都全有那背後的一雙眼盯著。
現在沈懷序說送走,就將其送走?
他不可置信看向沈懷序。
「你瘋了?二房還在沈家,你不怕被眾人指責?」
沈懷序八風不動:「這是我的決定。」
他剛才關心嫂嫂,沈懷序便也變作關切對方的好兄長,僅用劍拍拍他的臉:
「祖母已經老了,別再讓她為沈家操心。」
臉側火辣辣的痛,劍刃輕易割破了他側臉。
「她老人家還有最後一樁事,你若實在心疼老夫人,那務必要在下月前定下婚事,別辜負了她的期待。」
刺痛傳來,沈行原用力捂住臉。
他的臉!
碰什麼不好碰他的臉,沈懷序就是嫉妒他這張臉更年輕。
血從指縫往下滴,紅艷艷一片,沈行原吞下情緒,扯出個笑來:「是,兄長說得有理。」
周遭下人為這兄弟閻牆的一幕驚叫慌神,速速跑來觀察傷勢,卻又不敢攔沈懷序。
沈懷序宛如沒看見這些嘈雜惶恐的眼神,只問:「你方才說,姓裴,永安候府是麼?」
濃煙斑駁、人聲嘈雜的晨曦,沈懷序抬抬手,提著劍繼續往前。
分明是去殺人,然而身影沉穩矜貴,無人能阻他半分。
*
紀清梨絲毫不知一晚上沈家有這麼多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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