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沉沉無夢,近乎是睡了一天,紀清梨才緩神。
春蘭被嚇得不行,一直守在她床邊,見狀忙端來溫水:「小姐還有沒有哪不舒服?小姐睡了一整天,中間又發熱,把奴婢嚇壞了。」
「發熱?」紀清梨遲鈍眨眼,還沒反應過來。
等回想起為什麼發熱,回想起是怎麼晃了下驚詫感到坐到他鼻樑上,整個人開始發燙後,紀清梨臉紅得沉默。
她睡這麼久,完全是因為沈懷序胡來,弄得刺激過頭。
沈懷序頂著那張臉,做出這種事竟面不改色,毫無恥意。甚至算得上習以為常,不僅讓人想他是忍了多少次忍得這麼熟練。
難道從前她勾人袖子的每一次,沈懷序背地都是這般裹滿瘋意的情態?又要她留下孝服,他對為他守孝的衣服也能貪念,難道就沒覺得詭異過,還是認為這也別有情趣?
紀清梨捂住臉緩了半晌,有氣無力擺手,讓自己別想了。
「我沒事,只是累了而已。」
春蘭鬆口氣,想到嬤嬤姿態心又提起來:「楊氏下午著嬤嬤來了趟,說是請小姐過去,那模樣……奴婢看著不像是好事。」
楊氏已很久不在她這兒找事,何況沈懷序都「死」了壞能壞到哪去,紀清梨簡單更衣要去見她。
春蘭為她整理衣冠時嘶了下,揣揣不安:「小姐耳朵這裡,怎麼這麼紅?」
紀清梨朝鏡里看去,只見耳後小痣被人吮得快滴血。
始作俑者能是誰,在個寡婦身上留這種痕跡,就同把艷色往她面上塗,生怕旁人想不到其中旖旎。
紀清梨耳根發燙,強硬將髮髻放下遮擋,只說沒事,是蚊蟲叮咬。
春蘭應下,不過紀清梨行走間驀然想到,僅是含過片刻耳後就留下痕跡,那腿側……
他是故意的不成。
紀清梨一口氣沒提上來,猛地停住。前面嬤嬤見她來,上下打量番請她進去:「紀夫人可來了,等您許久了。」
楊氏坐在高位看她,分明是同一年前差不多的場景,時過境遷卻什麼都不一樣了。
她眼下掛著烏青,幽幽盯著這個自己從沒滿意過的兒媳。
自紀氏嫁來,她不滿意挑三揀四,兩個兒子全中意極了,活人死人都搶著冒頭。
聽聞昨日沈行原顧不得身上有傷,急匆匆出府又回來,一早連請安也沒請,又往錦衣衛去了。別說是反省了,他大有要立功做事,吃苦頭以功換嫂嫂的意思。
那頭永安候府的侯夫人也留下兩三次口信,說是兩家有緣,素日可來往走動。
楊氏平日沒覺得有什麼,被沈行原氣個半死後突然靈光乍現,一下也狐疑那永安候府是不是跟著打起紀清梨的意思。
沈懷序死了還沒一個月!
這些個人,這些個人氣得楊氏頭痛,一開口不自覺帶上點怨氣:「你是怎麼了,睡了一整日不見醒的。」
春蘭忍不得道:「夫人是這幾日太過操勞,前日守夜又整夜沒合眼的,才多休息了片刻。」
紀清梨用眼神制止,好在楊氏也沒說丫鬟不講規矩,臉色還好看了點:「府上有人操辦,你也不必太過費心。小廚房裡還溫著燕窩,你一會給你家夫人提回去,別累壞了身子。」
「你待慎之始終如一,我知曉你的辛苦。」
沈懷序的死訊讓人心裡不踏實,但終究只是猜測,楊氏心中有希冀卻也無法同紀氏打包票,只能轉了話頭:「沈懷序雖出事,但從前待你如何,之後更會如何,絕不苛待你。」
「你那父親成日盡說些荒唐話,今日早朝已有人彈劾他為人不正四處攀親,罰了他俸祿。你且放心,不會違背你意思讓你匆匆再嫁。」
「你,你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紀清梨困惑抬頭,見楊氏難得一見的侷促,不能直視她的目光。
這般問,無非是要問她日後打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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